夕阳西下,三人影子被越拉越长,其中两道渐渐接近,直至有了连结。 有一人越走越快,走在另外两人之前,头也不回地说:「天快黑了,我们去你家休息一晚再走?」 「这样好吗?」萧语转头望向身旁。 「我没关係的。」羽眠似是想到了甚么,脸变得赤红。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萧语那破旧的小房子。 三人进了屋内,显得有些拥挤,却也让萧语倍感温暖,三人席地坐了一圈。 「啊!」羽眠头顶一凉,手不由自主在头上摸一摸。 「怎么了?」吕珮乔担心地问。 「又下雨了……」萧语眉头微皱,低语喃喃,站起了身子,脱下了身上的海蓝色羽绒外套,走到羽眠和吕珮乔中间,摊开外套,坐了下来,脱掉外套的萧语,看起来更是瘦弱,和他那件大的能将三人都照在其中的外套完全不成正比。 吕珮乔吓了一跳,赶紧将身子往右靠一点保持距离,三个人原本距离不是刚刚好吗?怎么突然离的那么近?还将我和羽姐隔开…… 突然间,吕珮乔右半身感到滴滴的雨,又赶紧将身子往左边靠了回去。 「吕珮乔,你能不要这样子了吗?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没有!完全没有!你到底怎么了?真的不该再对这种好人產生厌恶了。」 「怎么了?」羽眠没有注意到吕珮乔的种种动作或心理变化,一双眼,只是直盯着萧语的脸。 萧语沉吟了一会儿:「你还记得我的双亲过世的那天也是下着雨,看着那场雨,不知为何我开始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似感谢、似仰慕……,而其中又参杂了对双亲的留恋,混合成一种复杂的感情。」 听了萧语的话,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愿,羽眠心中闷闷胀胀的,有点刺痛,却还是强使自己嘴角微翘:「这样啊!」 「当然你流下的泪我也很喜欢,人整天强顏欢笑的撑着,多痛苦啊!想哭就哭出来,这样笑的时候才会更真更灿烂啊!」萧语看着羽眠那虚偽的笑,心中也痛了起来。 「你还是这样,总是在严肃和玩笑中切换自如呢……」羽眠笑中带泪的说着。 「这才是大家要的笑容啊!」萧语伸起纤细瘦弱的手,擦了擦羽眠双颊,自己也流下欣喜、温暖、依恋、怀念的泪…… 吕珮乔虽然和羽眠、萧语同在同件外套的庇护之下,心的距离,却似隔了几个次元,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一场雨、三种泪,此起、彼落,雨渐弱,再泪,也终至无声。 翌日,羽眠最早醒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立马转头看向萧语,深怕亲爱的人再度离她而去,萧语的脸消瘦依旧,羽眠轻轻摸着萧语祥和的睡顏。 「该不会是梦到我了吧!真是可爱!」看到萧语嘴角轻扬,忍不住轻声说道。 「嗯……」 羽眠听到了声音吓一跳,急忙将手伸回,头望向与声音的主人,吕珮乔。 只见吕珮乔嘴微张,眼框微红,欲言又止。 「不是你想的那样......」羽眠红着脸着急地在挥对双手。 「我甚么都没想……」吕珮乔故作淡然的说。 「呃……是这样吗?」羽眠尷尬地笑着。 「我还以为她把我当成了爱乱摸别人地怪人呢?原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为甚么她眼睛有点红红的?啊!完了!一定是觉得我冷落了她,分明是我找她一起出门旅行找男人的,我竟然自顾自地和男人亲热,而忽略了她,不对,用亲热这个词好像怪怪的?」 刚才思考太认真了,不知不觉闭上眼胡思乱想,羽眠睁开双眼,萧语和吕珮乔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啦……哈哈哈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