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男人在她身子上掀起风暴,她无助地溺没其间;男人却置身风眼,自若地望着她欲海颠沉,她似乎唤了整夜的“老师”。 唤得她醒来时嗓子都是哑的。她以为是梦,是因为天色还是黑浓。 “你不是说想看日出的么,再不起来就看不成啰。”哦,她忆起了。昨夜宋怀青迫着她作弄时,强问了她许多问题,譬如她为何放假了不在家要提前返校,譬如从什么时候开始自愉,一般在哪里,大学有没有在教室里做过…… 还有,为什么要上山。 “因为、因为喜欢山,日出也好看得很……”是好看极了。二十年来,做多少次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翻过的每座山,她都还记得。 她的身体登过无数次顶,山的顶、欲望的顶;她也无数次看过日出。 山的日出,盛大光华;喷薄的朝色,是她攀过的最高的潮。 那是她一个人的极乐。 现在,是两个人了。 秦淮不想同宋怀青一道欣赏日出,在他面前,她失态过无数次,但这一次,她不想他见,不想任何人见。只是他态度出奇强硬,半拖半抱着,迫她出了门。 宋怀青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按常理来说他折腾她一夜,让她睡个足才显得体贴不是,现在一心迫她出去,大有逼上梁山的架势。昨夜他强套她回答,竟是一眼没合过,后来他耸弄、歇息,将她搅得眩晕不止时,心里一直念着她的回应,眼下最能做的,便是看日出了。 看看又如何。回想上一次爬山赏景,似乎是八百年前?倒是也有些心动了。 就这样,伴着东升的启明星,他拖拽着她,拾阶而上,向最高处去。 夏夜是浸凉的,秦淮裹着旅馆的被褥,看着前边拉扯着自己的男人,他只着前日里透湿又干掉的单衣,山风鼓动他的发、襟,也鼓动她的心。 “老师,你冷不冷,我现在不冷了,你把被褥披着吧。” 宋怀青回头笑她,雏鸟兜头兜脑地团在洁白的窝里,鼓囊囊的,可怜得紧。 “老师不冷,你好好裹着,别着凉了,若是病了,作为师长,我罪过岂不大了?” 秦淮这还是头一回听他的话真心舒展了眉头,她并着他一块笑起来。她笑意盈盈,胜过山色。 行至颠处,星子既沉,东方渐白。 秦淮爱日升、爱日落,她爱的是刹那间改天换地的颜色,日永远在升沉间,它收紧残照薄近西山之际,也在另一处燃烧、布散,直到死亡。恒星的寿命于她浮游而言,便是永生。永生的晖光,顷刻间扫荡夜的晦暗,那光、印在她眸子里,成了她的光。这一刻,她终于赤裸而无需隐瞒。 宋怀青发觉,自己无法将目光从身边的女孩身上挪开,尽管日出瑰艳,尽管她并不看他。 他透过她,看见她的焰。 她的焰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垠的火红。 他隐约觉察出那不安是什么,可又无法辨析;他为她的眸光惊心,却无端想立时将她拽离。他如此想,也就如此做了。 宋怀青扯过女孩的肩,便凶猛地侵略上去,他山一样挺括的胸膛,遮蔽了日出的晖光。 被他强拽着脱离方才的情绪,叫秦淮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她这才想起身边还有这么一位麻烦,顿时头疼。他扰她兴致不说,还阴晴不定、叫人实在摸不着老虎须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