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远了夹机占,那童稚的欢快曲调仍旧无可避免传到男人耳中,换来甫一接通电话就开始的责问。 “我、我在外面,今天朋友过生日……老师。” “朋友?哪位——” “姐姐!你看,我勾到了什么!” 韩牧不知何时跟到身后,叫秦淮一时着慌,下意识竟将电话挂断了。 女孩有些不虞地回身看去,男孩怀里捧着一只毛茸茸的公仔:不正是方才叫二人好一番折腾也没抓起来的泰迪犬么。 “姐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讲话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勾到它了!我只是想赶快告诉你……” 韩牧真真是克星罢。他总能知道如何让自己一肚子火无处发,从前缠着自己拉话,现在也是……他一直深暗此道,亦屡试不爽。 罢了,反正宋怀青那边,自己也从来不知该如何应答。等晚上回去再解释吧。 “没事,刚好也打完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姐姐是谁呀?大周末的,还扰你…” “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刚才你怎么就突然成功了?我都没看到,不行,你得多抓几个叫我看个明白。” “姐姐,你怎么这么笨,不是很容易嘛,我教你。”男孩笑着去牵她。 她还是不肯说—— 又如何?自己总有法子弄清楚。 可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啊,姐姐;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与韩牧分手后,秦淮在研究所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 不知为何,返校路上她告诉他自己要回研究所一趟,男孩便没像出发时那样,送到楼下。今天的快乐实在满得要溢出来,他们抓了娃娃,又去吃烤肉,之后在电玩城泡了一下午。 男孩果真是男孩,有消耗不尽的蓬勃热情和体力,更何况,韩牧还异常聪明。 秦淮抿着笑意,抬头望向窗外,日薄西山——刹那间,她仿佛被抽空。 这就是自己不愿让他送回的缘故罢。总得有一段从白天走进黑暗的路,要一个人静静地完成;不然,以后这段路,该怎么一个人走呢。 女孩垂着头,嗤笑两声。 随着玻璃门“哐”的一声闭上,女孩的身形融入沉沉暮霭,影子在后边拉得老长。 她走得很慢,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又好像只是放空。等远远瞧见熟悉的建筑灯火明亮,天色已是昏黑。 女孩望着宿舍楼盏盏灯光通明,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恢复心绪。 待到近前,忽的从旁边斜出道人影,那人气力十足,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向路边拉去,一直到被带上了副驾驶座,秦淮才缓过神来,是宋怀青。 浓浓的怯意涌上来,女孩忍不住向左瞥他,男人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异常。 但这就是不寻常了。宋怀青每每在自己面前,邪佞而不良,少有如此做派;当下一看,便知道,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吃晚饭了么。” “还、还没。” 那就,先喂饱她,再计较。 西餐厅。 宋怀青带秦淮来的这家店,隐秘昏暗,却一看便知价位不菲;席与席之间隔数米远,只见得烛光跳跃,听不清密语窃谈。 秦淮与宋怀青相对而坐,惴惴不安。 万幸餐点倒是上得迅速,女孩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男人又不发一言,干脆埋头大吃起来。 宋怀青看着她,她只管低着头仿佛饿极;她发顶处的旋涡生得有趣,不是惯常的平直也不是Z字形。海底暗礁无数,危险丛生;往往只有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