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拦住她,居高临下地问她:“我找你当然不止是为了说这个,你知道明涔在打工吧?” 喻幼知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吗?” “不是他们学校的图书馆吗?” “不是,他偷偷多打了一份工,”席嘉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接着大小姐原地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过来了辆轿车。 喻幼知跟着席嘉上了车,车子开出校区,最后穿过好几条街区,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 但是餐厅的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 席嘉说:“这家餐厅歧视亚洲人,不接待亚洲客人,但是招亚洲员工,而且时薪给得很高,原因你应该想得到,有种族歧视的客人在这里可以对亚洲员工进行各种非身体性质的的羞辱,很多同胞明知道在这里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为了时薪还是选择在这里打工。” 喻幼知睁大了眼。 “我真的没想到明涔有一天为了多赚几个英镑跑到这里来打工。” 席嘉深吸口气,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之前拜托了一个白人朋友假装是客人进去点餐,他说他看到明涔被客人当面叫chink,问他现在中国人还抽不抽鸦片,后来明涔跟客人打起来,老板叫明涔给客人道歉,他不愿意,老板就把刚做好的苹果派砸在了他的头上。” “我已经跟反亚洲人协会举报了这家餐厅,所以这里暂时关门了,明涔在这里已经打了很久的工了,你都不知道吗?” 喻幼知咬唇,艰难地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过。” 席嘉语气激动:“就算他没说过,你也应该能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吧。” 喻幼知哑口。 她确实察觉到了,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在吵架,在冷战,她以为是他们吵架的缘故。 “他爸爸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地段最好的公寓,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赚钱,如果不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席嘉瞪着她说,“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为了多赚点钱,被人淋了一头的苹果派!你也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也应该知道因为肤色被歧视是什么感觉,然而他还得顾忌你的感受,甚至都没告诉你!” “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连一开始接近他的理由都不单纯!他凭什么被你骗成这样,又凭什么为了你在这里吃苦?” 说到这里,席嘉哽咽起来,蒙着泪眼对她控诉:“我那么喜欢的人,凭什么被你拖累成这样啊?” 喻幼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 她只记得在那之后,她主动给贺明涔打过去了电话,说想跟他谈谈。 然后她就接到了贺明澜的电话,贺明澜告诉她,她拜托他寄过来的那支打火机,上面刻着贺璋的姓名首字母。 喻幼知心底升上一个猜测,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愣愣地对贺明澜说:“可是那支打火机是我妈妈在家里自杀以后,我在家里找到的。” 贺明澜良久没有说话。 再之后贺明澜转了话题,说他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原来父亲这段时间断掉了他们的生活费。 “你和明涔这段时间是怎么生活的?”贺明澜语气担忧,紧接着严肃了语气说,“把卡号告诉我。” “不用了,”喻幼知忍着哭腔说,“明澜哥,我想回国。” 她的那双肩膀实在太年轻了,这么多的东西,她真的撑不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