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阔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忽然问:“是习武弄伤得吗?” 他这一问,大家都叫他问愣了,泉九看看自家上司,又看看泉驹,见他耷拉个脑袋,又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道:“怎么回事?” 第55章 上舍生和香料 泉驹苦着脸笑了笑, 道:“是演练场上弄伤的。” “你的上舍生是怎么评的?”江星阔又问。 泉九‘噌’得一下就冒火,生怕泉驹使了什么歪心思,鹦鹉学舌似得把江星阔的话又吼了一遍。 江星阔耳朵疼,淡淡道:“你闭嘴。” 他对泉驹勾勾手指, 岑开致有些无语, 怎么跟招猫逗狗一个动作。 泉驹乖乖的站到他跟前, 江星阔让他坐, 他就挨着条凳坐下了, 道:“我弓马不及上舍,不过策问补足了。” “我猜也是如此, 你是后进的上舍,又偏靠了经文策问,他们不喜, 在演武场上使绊子了?” 泉驹迟疑了片刻, 点点头。 “撑得住吗?”江星阔平静的问。 “撑得住!”泉驹没有片刻的犹豫。 江星阔似乎是满意, 指腹在岑开致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不论何时何地,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不会变, 官场也好, 学舍也罢, 一律如此, 你出身平民, 即便有你叔父这一层关系,在武学之中也是不够看的。” “大人,这些我都明白,我能处理好, 叔, 我, ”泉驹一扭脸,对上泉九担忧的目光,他笑了笑,道:“我在学舍里也有要好的同窗,并不孤立无援。” 泉家的旧宅已经卖了,房钱泉驹执意不肯一人收着,说要与泉九分,泉九也不想拿,他就交给泉九请他另买屋舍,两人同住。 既如此,泉九干脆在瞿家边上没几步路的偏巷里买了一处一进的小院。 他与瞿青容说好了,虽不是入赘,但为了照顾二老,婚后两人还是住在瞿家。 这小院平日里给泉驹一人住,也不需多大。 “结婚之后,我要是哪天跟你婶吵嘴了,就来这瞌一觉。”泉九搂着棉被躺下,只可惜不是瞿青容温软的身躯,道。 “你和婶婶吵过架吗?”泉驹见过瞿青容几面,总觉得她不似瞿夫人那般目光和顺慈爱,反而有一种隐含的威严,不过待小叔倒很体贴宠爱。 宠爱? 泉驹刚被揉了一瓶去瘀伤的药酒,又喝下半口,辣得舌头都木了,浑身的酒气,脑子里乱飘飘的,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懂,只摇摇这一脑袋的浆糊。 “没吵过,我多好脾气。”泉九打了个呵欠翻过身,“睡吧。明还要早起进学呢。” 武学的休沐只得一日,泉驹第二日便回去了。武学有专门的学袍,不比国子监学子的宽袍大袖,武学学子的学袍束口收腿,没那么风流倜傥,不过胜在利索。 “小马儿,回来了?”与他要好的胡沁刚要伸手拍他,想起他有伤,收回手挠了挠脸,“快快换上衣裳,咱吃饭去,我午膳还没吃,留着肚子等你呢。” 上舍生的学袍是绯红色的,穿得人很精神,泉驹抖开衣裳一看,裆部好大一个窟窿。 胡沁彪了一串脏话,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 泉驹自然也生气,不过胡沁比他先炸了,倒叫他冷静下来,道:“你上半年那身短了的衣裳还在吗?截一块给我,我把这补上。” 胡沁无语的指了指那一个洞,“补丁打这?你不叫人笑话死,以为你夜里没事儿干,都在磨银枪呢!磨出洞了还得打补丁!” 泉驹听得嘴角直抽抽,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夜里磨得最起劲是你。” 胡沁气得直拍他脑门,道:“傻子,人家弄你!你就这么生受着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