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从没想到突然站起一个人。 看清人后吓得急忙下跪,浑身发颤,“冰,冰使大人……” 慕槿哪里还管后面两个人,趁着酒意一心只想尽快见到瑾瑜哥哥。 她步子越来越快,微凉的夜风在她身上打圈滑过。等到她一路跑到百草堂的时候,酒劲又缓了下来。 院中的正屋还亮着烛火,慕槿踌躇不前,突然房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她下意识躲到树后,站在阴影里。 有人开口说道:“陈医师,我送您出去吧。” “不必了,老身自己走就好。”陈医师又说道:“殿下这是思虑过甚,郁结在心,若不把心结,吃再多的药也没用。还是要劝殿下,凡事多想开一些。” “……嗯。” 脚步声靠近,慕槿贴着树换了下角度,看到正屋里又出来一人,怀中还抱着一盆痰盂。 两人正是瑾瑜哥哥的贴身侍从。 “殿下又吐啦?” “是呀,药刚喝下去就吐了出来。” 先开口问的低头抹起了眼泪,“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呀?殿下这样吃什么吐什么,能撑到什么时候?不如……我们去找那个女人吧。” “不行!” 抱着痰盂的侍从拉住他,“殿下不让我们去!再说,那个女人如此铁石心肠,去了又有什么用?!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他咬牙切齿着:“你还嫌外面看热闹的不够多,说的还不够难听吗!我们八殿下,呜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两个侍从互相搀扶着哭了起来。 慕槿目光怔愣,整个人靠在树干上。 从阴暗的角落里似伸出无数蔓藤拉着她往下拽。 她原以为,推开瑾瑜哥哥是对他好。 却不想是推他一个人推出来,独自承受更多的痛苦,面对更多的伤害。 他是怎么病的…… 是在被她伤得遍体鳞伤的时候,是她在漠不关心的时候,还害他被无数人嘲笑,可怜,非议。 他怎么能不郁结在心,怎么能不郁郁寡欢。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 慕槿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泪光,在黑暗中微微闪动。 她明明是想保护他,却成了伤他最深的人。 她将泪水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气,从阴暗地角落里走出来。 廊下明亮的灯火一点点将她完全照亮。 如果逃避推卸只会伤他更重。 那从今往后,她想光明正大地拥抱他,爱护他。 廊下抱头痛哭的侍从也瞪大了眼睛。 “你?!” “你怎么来了!这么不欢迎你!” 另一个连忙拉他,走到前头,态度稍微缓和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冰使深更半夜来此有何贵干?” 慕槿也知道这两人现在对她是深恶厌绝,她姿态也放得很低,“我听说瑾瑜哥哥病了,能否让我进去看看他?”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你先等着,我们进去通报一声。” 慕槿作揖,“饶烦二位了。” 两个更觉得见鬼,这冰使怎么对他们两人这么客气,还作揖…… 屋里燃着安神香片,白烟袅袅从案上金炉飘起。 花瑾瑜闭眼躺在床上,似已安然入梦,手腕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