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 慕槿心弦顿时提了起来。 就这么一瞬间,李绍一记手刀砍掉她的匕首,顺势握住手腕将她胳膊反扭按下。 可恶...... 慕槿心里暗骂一句。 李绍却在她耳边轻飘飘说了一句,“得罪了。” 不等慕槿反映,便又将她拉出桌下。 慕槿踉跄了两步,抬头看了眼冲进来的士兵,想了想还是静观其变。 李绍刚才说的那句“救救叁公子”的神色不似作伪。 况且她一直觉得李绍对栖云似乎格外的恭敬顺从。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在奉命追击败军,结果却替栖云鞍前马后,亲自带他们回城,竟直接放弃了继续追击。 若只是对将军之胞弟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恭敬服从,能护住栖云性命就足以了,首要应该还是以任务为重。 慕槿双手背后,被李绍押着走出房门。 跳跃窜动的火光让她脚下一顿。 数日来相识的人一个一个倒在地上,残破的肢体,飞溅的血肉洒满了一地,鲜浓的血液浸入土壤,一脚踩过,泥泞而乌黑。 外面尧越国的士兵都杀红了眼,还握着滴水的大刀,看到李绍带着一名女子出来都愣住了。 一名士兵提着刀过来,走两步就随手挂到腰上,握拳行礼:“李都尉,全都杀尽了。” “嗯。”李绍目光扫过院子,“务必搜查仔细了,一个不留。” 那士兵瞥了慕槿一眼,迟疑问道:“这个女子是?” 李绍没有直接回答,指了下马棚,“套一辆马车出来,这女人不是白莲教的,带回去审问。” “是。” 慕槿全程都没什么表情,上马车前还是忍不住侧目。 巴浦倒在房屋前,宽厚的后背笔直地射入两支飞箭,鲜血如花一般蔓延。他瞪眼看着前方,伤痕累累的右手几乎要摸到门框。 慕槿深吸一口气,低头钻进马车里。 可能她一直保持安静,默默地配合,李绍并没有将她捆绑起来。 马车一晃,紧接着轱辘轱辘转起来,越转越快。 慕槿身子往后一倒,又起身扒着窗口往外看了一眼。月光下士兵们骑着马紧紧相随,身上的铁甲泛着冰冷的寒光,腰上的大刀被匆匆一抹还残留淡淡的血迹。 那一座林中的农舍也迅速被抛弃隐匿在黑暗中。 这样隐秘之处,李绍是怎么带人找到的?大概率是跟踪拂尘白日找来的,潜伏到深夜。 快马加鞭疾行近一刻,车速才渐渐缓了下来。 慕槿终于能坐得住,松开窗口,十指还微微发麻肿胀。 她两掌抓合了两下,靠在车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手指。 可尧越国不是已经决定要继续和白莲教合作,对抗花都的援军么。为何李绍要将人赶尽杀绝......两边关系本就岌岌可危,他就不怕彻底毁掉和白莲教的协议吗? 突然马车噔了一声。 李绍踩在车辕上,举着一根烛火撩起帘子进来。 他把烛火放到小案几上,把帘子四角捏好,又把窗户关紧,才挨着慕槿坐下,压低嗓门道:“队中还有几人李某不放心,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慕姑娘谅解。” 慕槿从他进来后目光就没有挪开过,“你现在这样进来,就没有问题吗?” “现在马车周围都已是我心腹,其他人听不到,我也只是先一步审问慕姑娘而已。” “其他人是指大将军沉文清的人?而你是叁公子的人。” 李绍愣了一下,低声说道:“慕姑娘果然聪慧,怪不得叁公子让我不必再瞒你。” “他怎么了?” “叁公子被二公子关押起来,未免打草惊蛇,他不愿先逃出来,只是传话让我先寻你。” “等等。”慕槿倏地坐直身体,“你刚才说二公子?大将军不应该是大公子吗?怎会是二公子?” 李绍摇了摇头,“现在的大将军不是大公子沉文清,而是二公子沉文钰。大公子与二公子本就是双生子,外貌声音极为相似,外人根本难以分辨。五年前大将军突然改口风愿意继续攻打花朝国时,我就很奇怪,因为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