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份罪”。 接着他又意识到“如果是林疏疏,她会撒娇,妈妈可能不舍得打她”。林迹自嘲地笑了笑,在林母轻声询问“小迹,你真的知道错了吗”的时候,不再说话,只是咬牙忍受。 林疏疏被林逾抱在怀里,心里酸胀胀的。在妈妈数到十的时候,她体内好像有个插头,连接上了双胞哥哥体内的插座。两人的血管与骨肉并联,各个部分承受着相等的痛压。 女孩感到心痛胸痛手痛,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林迹是笨蛋,分明是我——” 林逾在背后捂住她的嘴,将下巴枕在妹妹的头顶,压低嗓音:“小迹不是笨蛋,是男子汉。疏疏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那次之后,林疏疏再也没进过收藏室。她牵着林迹的手,在小区找到了一个秘密基地,即使到今天,也只有他们俩知道。如果她有好东西贿赂林迹,他们仍可以在那儿玩一下午的捉迷藏。 林逾在沙发旁坐下,吻了吻林疏疏的脸颊,唤回她出神的思绪。 “疏疏很久没进收藏室,可能不知道。之前装修健身房的时候,我把收藏室一起改造了。木架容易长蛆虫,全部换成了保险柜。” “嗯?” “没事。可以麻烦宝宝帮我扣一下袖子吗?” “当然!哥哥,我希望拥有一个亲亲作为奖励。” “亲亲可不够,再给疏疏追加一个吻。” 林逾温柔笑笑,将少女罩在怀里亲吻。他不向妹妹解释自己的罪行——出于偏心,篡改了父母最满意的收藏室构造。 林巡从收藏室出来时,林疏疏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给林逾别上猫眼石袖扣。 目送哥哥开车离去,林疏疏抱着烘烤好的甜点回到卧室。 她性子懒散,讨厌做额外的无用功。因此目标非常明确,瞧准了哪里就往哪里使劲,对人对事皆是如此。林疏疏快速进入学习状态,高效利用下午的时光。 不知不觉,落日余晖把选项A拖曳出长腿,林疏疏搞怪地用铅笔画出倒影。待她从题册中抬起头,窗外的夕阳已经消失,唯有黑暗在继续加重。 收拾好题册,打开手机,置顶的林巡发来30秒语音,略带歉意地交待道:“疏疏,这边临时安排了晚餐。抱歉,周六的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饭。晚点你和小迹出去吃吧,带好钥匙,注意安全,记得找哥哥报销。”林疏疏回复了一个“收到”表情包。 退出聊天框,排在第二的林逾发来几条信息,提示她的安全期即将结束。这份不可言说的亲昵让少女涨红了脸,她回复了叁个感叹号,指尖在屏幕敲出哒哒的打击声。 再往下,刷到了林逢下午叁点发的信息。一张精美的机场自拍,以及一则b市酒店定位信息。林疏疏犹豫了几秒,放弃拉黑,选择保存照片。 傍晚的风有些冷,林迹趴在书桌上听网课。裸露的手臂受了凉,立毛肌开始收缩,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手中转着什么;不是笔,是一根没有点燃的细烟。 林迹戴着耳机,没有察觉到领地将被麻烦入侵。林疏疏轻轻关上门,整个人倚贴着少年的后背,伸手劫走那根烟。 “林疏疏,能不能有点礼貌?”林迹摘下耳机,头都懒得回。 “林迹,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少女清了清嗓子,像个孜孜不倦的传道士,讲着林迹最厌烦的条条框框。“吸烟会导致精子退化和阳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女朋友考虑一下吧?” “还有,现在是四月不是八月,倒春寒的季节穿这么少容易感冒。” 林迹不说话,换了支笔继续转。某种程度上,兄妹二人有着相似的多动症。在安静环境里,手部总是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 林疏疏哼了两下,拥抱住他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一寸一寸吞噬寒意。她的手动个不停。沿着少年崎岖的后背肌肉,摸到一块异常突出的骨头。她试着摩挲,林迹吃痛地咬紧后槽牙。 少女附在他耳边,鼻尖磨蹭着鬓角,用那立于不败之地的腔调说道—— “哥哥,你的身体好性感哦。” “怎么办?” “我好想和你做爱。” 少年在巨大的忍耐中坚守着什么,现在碎了。 林迹放弃抵抗,想当个垂死一搏的疯子。去看看自己封藏多年的骨头、血管和心脏藏着怎样的念头。 他是隐忍,不是懦弱。 是时候让顽劣的胞妹认识到这个事实。 作者有话说: 林迹觉得在林巡、林逾面前,自己没资格生气。因为他们不仅是强大的雄性,更是包容的兄长,为整个家庭付出了许多。林迹沐浴于他们的恩慈成长,很清楚这条生物链的等级压制。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处于清醒自卑的状态。我最爱的少年韧感是什么?少年自卑得要死,却隐忍着心性变强。他可以自卑,可以脆弱,但决不懦弱。像野草,被践踏被低估,但只要一阵风吹过,他会让你看到高昂的头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