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远,才停下脚步问道。 “我让你去找仓雾,为什么让自己中了十几种毒?” 方宴低头,歉疚地回道:“属下一时失察,这才中了毒。但是可以肯定,对属下投毒和把我扔到您院子的,是同一个人。” 把快要濒临死亡的下属扔到院子里,无疑是在恐吓李殉。 他的死期马上要到了。 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的追杀,这恐怕是敌人光明正大的复仇。 那个人身上有种发腻的香味,很冲,如果再闻到,方宴一定能认出来。 言畏说道,“方宴,身体既然已经恢复了,就尽快去调查清楚。” “是。” 方宴领职,准备走时突然听到将军叫自己。 “不出两日,马上就到了要回皇城的日子。在这期间,不要再让阿和看到你。” 方宴下意识看了眼平安房间的方向,想起那张在暴雨里也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以及她恶狠狠看自己的眼神。 他低了低眼睫,“是。” *** 迷迷糊糊,平安正准备睡着时,外头突然传来了言畏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少年最近的声音嘶哑许多,像喉咙里含着一块铁砂,说话就会摩擦过,血肉翻滚的感觉。 “醒了?” 言畏走近,正好看到她扶着枕头起身,顺手从屏风上取下孔雀蓝的外衫,亲力亲为地为她披上去。 “嗯……”平安目光沉静,望向他身后的人,“那是谁?” 言畏温声,“镇子上的老大夫,医术还不错,给你看看身上到底有什么毒。虽然现在并无什么大碍,但总归不大放心,看看也是好的。” 既然他这样说,平安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于是顺从地接受那个老大夫的把脉。 老大夫平时给镇上的人看病抓药,被尊为神医,架子一向很高。这次若不是两个身着劲装的蒙面男子来请自己,他是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院子的。 钱财,他需要吗? 但是命,他还是要的! 老大夫一脸故作清高,咳了咳清嗓子,这才伸出手要去把脉。 手伸到一半,却被一把插了鞘的长剑挡住了。 他一个激灵,抬眼去看,发现那年轻郎君一手举着剑,另一手正把丝帕轻轻放在姑娘的手腕上。 言畏把丝帕裹好了,这才说道:“大夫请吧。” 老大夫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琢磨这个请字可不像是真的在请。 气势汹汹的,怎么现在的郎君讲话都如此不知礼数! 老大夫本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病症,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探了片刻,眉头竟越皱越紧,脸色也凝重起来。 言畏可见不得他这个表情,不耐烦道:“怎么样?” 老大夫被他吓了一跳,没说话先长长叹了一口气,“公子稍安勿躁……” 言畏怒目,“你叹什么气!” 老大夫依旧吞吞吐吐,“公子有所不知……” 这次,言畏半句废话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柄长剑出鞘,轻飘飘架在了老大夫的脖颈旁。 寒光映在眼底,老大夫倒吸一口冷气,语速极快地说道:“中了一种奇毒!但是具体是什么症状解法,老夫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得回去翻过医术才能与公子说明白!” 说完,老大夫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他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戴着鬼面的少年,心里油然生出诡异的恐惧。 他年纪虽轻,但下手十分狠辣,如果继续拖延,少年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剑劈下去,让自己人头落地! 言畏沉思片刻,转头时对上了平安清澈的目光。 她嘴角勾起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