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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一根针(短篇)


给我发了问候早安和说晚安的信息,也没有打电话,问好完全像例行公事。

    我晚上回到酒店房间,大发脾气,喝香槟买醉,想抽烟,又没抽,凌晨两点钟,打电话质问你:“段归,你和周旦凝到底有没有不正常的关系。”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像那种气急败坏的反派女人,“你听得懂吗?”

    你刚下戏,我听见你那里杂乱的声音,然后你笑了。可能是我喝了太多,才觉得你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你对我说:“没有,双双。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说:“我只有你。”

    第二天我例行搜索你的新闻,看到有人拍到你下班的照片。

    你在打电话,正在笑,评论在说一定是在和周旦凝打情骂俏吧,段归绝对已经坠入爱河啦。

    我气得头晕眼花命,又想打电话提点你,后来看了一下照片时间,发现不对,及时刹车。

    最后存下那张照片,用作聊天背景。

    0.

    从二十五岁至今,我可以说我过了很好的六年。即便认清我爱的人不爱我,至少我们曾经完整在一起过。

    贺修笑我从二十五岁起,跟戏子浪费了六年生命,我也认真这样回答。

    而你二十五岁这年,在拿人生第一个影帝。

    这奖不是我买给你的,我买不到这个,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也已经买得起限量的手表了,可以靠自己接到最好的戏。

    你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也想过分开的事,有时候会做噩梦惊醒。

    有一次我给你打电话,在早上五点,我梦到妈妈,又梦到你,你们都离开我。

    你接电话,我哭着说想你,你从睡意惺忪到清醒只用一秒,安慰我很久。第二天,你和剧组请假,独自坐飞机回家,陪我待了一整天。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不想干了。这也是我后来误会你的原因之一,段归,你总也有不对的地方。

    你不像我,我不说谎。

    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你不该表现得模棱两可。

    0.

    贺修说我能瞒我爸六年已经很了不起,但是我持续拒绝相亲的事还是引起了我爸爸的注意。

    他终于调查了我的私生活,发现了我们的事。

    我忘记和你提,我的妈妈也是一名演员,和我父亲在晚宴相识。

    所以我爸爸憎恶一切演员。

    他把我叫回家,发了从小到大对我发过最大的一次火,把镇纸砸在地上,说我骗了他整整六年。

    我说怎么是骗呢,最多只能是瞒吧。

    我爸爸更生气了。

    他说:“你要是只花钱包养这个演戏的,我根本没意见,但是你得结婚啊。”

    “我不想结。”我说。

    “那你就一辈子和这个演戏的厮混在一起?”我爸爸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到时候你包养小演员上了新闻,我的脸往哪放?”

    “不是小演员,”我替你辩解,“已经红了。”

    “那也是你捧红的,贺修都告诉我了。”爸爸怒目圆睁瞪着我,过了一会儿又消气,苦口婆心说我很单纯,而你只是个为钱卖身的戏子,不值得我放弃婚姻和利益。

    “段归比你想的要好,”我对他说,“他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他现在自己有钱了,也没有离开我。有没有可能他也想和我在一起,不只是为了钱呢?”

    “李曼双,你自己说说看可能吗?”爸爸反问我。

    确实不可能,幸好你不在场。

    我们两个人关系乱糟糟的,但起点很明确,我知道的,和我在一起不是你的本意。

    僵持了很久,他给我台阶下:“明天开始见我安排的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一口拒绝,再次把他惹怒。

    不欢而散后,过了两三天,爸爸又要见我。

    公司要上线新产品,我忙不过来,你或许记得,连你我也几乎没联系。我没空去见爸爸。

    贺修帮我爸爸做说客,最后我同意和我爸爸吃顿饭,吃完我就得走。

    在饭桌上,爸爸换了一副面孔,说:“双双,我们打个赌。”

    “你告诉他你破产了,”爸爸说,“问他愿不愿意给你筹钱还债。”

    我爸爸说了一个数字,说如果你愿意拿出来给我,他就不再管我;又威胁我,如果我消极抵抗,他多得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我不应该打这个赌,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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