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叁日都未曾见谢非,高稚也没放在心上,麓山归来之后,高澄托她帮忙张罗着大年夜的宫宴,她事无巨细地准备着,日子倒也过得飞快,没有他来打扰,反而心无旁骛。 她忽然想起,从前去闺中密友家中赴宴,当晚有一手艺人,表演的打铁花令人十分震撼,若是大年夜能够请到这位师傅入宫表演,一定增色不少。 于是她下帖子,邀昔日友人入宫一叙,顺道打听打听,那位师傅如今身在何处,可还能够请得到他。 林瑜自出嫁后,已有许久未见高稚,二人屏退了侍从之后便开始闲聊,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在一起,聊完了打铁花的师傅和宫宴,又开始聊各类闺中秘事、世家传闻。 忽而,她神秘地一笑:“稚儿,我可算知道了,为何我大伯家那位堂姐至今还未定亲。” 林瑜的堂姐林琅,今年也二十了,只比自己大了一岁,高稚脸一红,嗔怪地锤了林瑜一下:“你莫不是在人家面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林瑜反应过来,嘉宜公主也还待字闺中,朗声大笑了起来:“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虽还未定亲,但我瞧着新科状元,倒是不错的驸马角色,你的事儿我不担心,今日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桩事儿。” 她绘声绘色地讲着,她那位眼高于顶的堂姐,一直耗着不嫁人,就是在等谢非,谁知道蹉跎到了二十岁,也不见谢家有什么动静,于是她耐不住了,暗中让自己的母亲前去合二人庚帖,想借助着门第联姻将谢非拿下,谁料,竟然被谢非亲自退了庚帖。 林谢两家,素来是姻亲之好,说起来,谢非的祖父,当年娶的也是林家的姑娘。 高稚心中暗叹,他竟连林家嫡女都看不上,那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林瑜还在侃侃而谈:“我倒是赞赏谢成昀此举,宁愿孤身一人,都不娶她林家嫡女,林琅这回丢了面子,从前被她欺压过的族中姐妹,都在暗地里等着看她如何收场呢。” “你我私下说说就好,切莫跟别人说这些话。”高稚摇了摇头,示意林瑜谨言慎行,“若传到了她耳朵里,回头又去寻你麻烦。” “也是。”林瑜点点头,“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话,想到从前她欺负我的种种,今日也算是得了报应,教她知道知道,这世上不是什么好事儿都能落到她头上的。” 末了她还咂舌:“前些年倒是见他们俩颇有些暧昧的意思,我还以为能成,却没想到,还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当晚,故事中的“襄王”踏入长乐宫的时候,高稚满脑子还是林瑜四个字,颇有暧昧…… 谢非的心情说不上好与坏,一进来就问:“臣不来找公主,公主也不主动找臣,是么?” “临近年关了,料想谢元辅要事在身,也不敢打扰。”她随口敷衍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也不指望谢非能信。 他的额头在灯火下有一道淡青色的淤痕,高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未曾开口问他。 谢非捕捉到了她那几道探寻的目光,想着他这道伤分明就是为她受的,但今日见了,她连句关切的话语都吝啬于说出口,不禁又生了些闷气。 他素来嚣张乖戾,生气了总要发泄在旁人身上,高稚也不知为何,好好地才说了几句话,竟又被他推搡着压在了身下。 她扭过头去:“别,今日不宜。” “你十回有十一回不宜,就没有心甘情愿的时候。”谢非的火气被她的态度挑了起来,恨恨地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我看今日很适宜。” 高稚有些急了:“不是!我、我月信来了……真的不行。” 谢非闻言,倒将她微微松开了些,扶着她的腰将人揽在怀中:“刚才怎么不说?” 哪有人,一见面就说这事儿的,高稚的脸又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