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暗处射来一支羽箭,直直地朝裴澜飞去,公主喊了一声小心,往前推了他一把,那支羽箭在两人之间飞过,深深地射进了树干内。 树林中忽然有十几个人骑着马冲了出来,齐刷刷地抽出刀剑,将护卫公主的人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男子,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马背上挂着箭囊,方才那支箭正是他放出来的,此刻他骑在马上,将弓箭背在身后,伸出长臂一捞,立刻就将公主强行拽上马背,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完成后随即策马离去,消失在树林深处。 “是什么人!竟然劫走了公主!” 身后乱作一片,裴澜看着那群人离去的身影,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去追,他走到那棵树前,拔下了羽箭,羽箭的尾部刻着一个标识。 “逆贼桓丞,竟然劫持公主!”他将羽箭递给身后的武士首领,吩咐道,“速速回宫,将这件事禀告陛下和诸位朝臣。” …… 骏马疾驰过树林,风声在耳边呼啸,高稚感受着身后那人有力的心跳,从初始的慌乱渐渐平静了下来,刚刚被他捞起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再次见到谢非,准确来说她还没有看见他的脸,只是闻见了熟悉的气味,高稚只觉得心中酸甜交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口却仿佛哽住了似的,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想问问他,身上的伤可都好了,还疼不疼? 还想对他说很多话,从前那样伤他,不知道他可还愿意原谅? 然而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精神状况,不知道他是否一切都好? 还不等她酝酿好情绪,谢非倒是率先开口了,他的嗓音如清冽的冷泉,浇在高稚的耳中:“公主还真是心怀家国大义,怎么,这次又准备把自己献给桓丞?” 嘲讽,戏谑,却没有任何感情。 高稚只觉得心中一痛,然而口中还是倔强地说着:“我没有!”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嗤笑,谢非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桓丞那么大年纪了,公主这次给他准备了多少药?” 他的每一个字落在耳中都冰冷无比,传到高稚的心中便是无尽的寒意,然而她强忍着这无端的指责,紧咬着下唇,反诘道:“那你为何要来救我?” 谢非没料到她这样说,所有的话语都硬是噎了回去,半晌,冷冷地吐出一句:“你一心护着的好弟弟,除了把姐姐送给男人做礼物,还有什么能耐?” 说完之后,他勒住了马,将高稚从马背上扯了下来,一把抗在肩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身体被倾斜着,脑中充血的感觉令高稚无比慌乱,然而谢非死死地勒着她的腰臀,不让她动弹。 高稚扒着他的肩膀,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谢非猝不及防地一松手,将她整个人摔在地上。 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往身后逃去,然而才跑了几步,就又被他捉了回去。 一辆等候着的马车停在前方。 随后,谢非将公主往车内一扔,将一副沉重的铁链扣住了她的双脚。 公主认得那铁链,是之前高澄锁着谢非的那一条。 他关上了车门,笑着问道。 “公主,你还想要,跑到哪里去呢?” ———————————————— 一会儿还有……等我的夜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