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条手帕被握在手里?」 樱井苍迟疑地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毕竟安室透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烧的关係,又或者是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当时要将这条手帕抽出来费了不少工夫。」 闻言,安室透嘴角的笑意参杂着讽刺。 「是这样吗……?」 他喃喃自语,似自嘲、似苦涩。 「……苍,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安室透沉默,可没多久他又提出了要求,樱井苍没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可就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安室透,本想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就梗在喉咙间,再也吐不出来。 他呆呆的看着安室透的背影,有些困难的嚥了口唾沫,喉间乾涩不已,却是什么也无法说。 他看不到安室透的表情,却看的到地面。 地面洁白无瑕,一点污渍也没有,可是,他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突兀的多了滩水渍,而那水渍上方,正有水珠以极缓慢的速度滴落。 小小的,不大。 微张的唇,毫不犹豫的闭上,他没说话也没表示,知道安室透现在需要独处,便不发一语地离开了那间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剎那,始终背对着的男人,双膝落地,手中的平板也跟着滑落在地。 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了那庞大的情绪,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他捂着脸浑身颤抖着,唇瓣溢出了痛苦的低咆,他那指掌似乎想握着什么般用力,却什么也没捉住,有的,只有不断流出的泪水。 他没做到,没有保护好那个他想牵一生的人,甚至在她生病难受时,都没有陪伴在旁,没有抓牢那他曾经暗自发誓要好好守护的存在,让那抹温暖,离了手,就此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 ──璃祤,你是不是很痛? ──焚身,据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可在最后你都紧紧抓着那条手帕,是不是……是不是希望我能够救你? ──可直到最后我都没出现,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不断问着,可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明明在他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都会适时地出现,只要回头,她始终在那,不贪求,专注地凝视。 偶尔感到烦闷,不能诉之于口时,总有一双手臂缠抱过来,从不追问,只是给予最温柔的拥抱,那是心灵的慰藉,是无声的抚慰,在她身边,就算不说话,也能感受到温暖。 但自己又在做什么?给了自己这般温暖抚慰、给了他这么多陪伴的人,也是自己眷恋的存在,却在最需要他时,不在身边。 他什么都没有做到。 周遭寂静无声,隐约回盪着的是隐忍的啜泣声。 旁边,只有地面上的平板无声的散发着光亮,可随着时间过去,屏幕黯淡下去,而在上头显示的手帕,也随之隐去。 那条手帕,牵起了他们的缘分,可现在却也见证了他们的分离。 外头,一直下着的雨终于停了。 可他也迎来了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日。 ◆◆◆ 夏璃祤去世后,待在美国的安室透沉默的打理着她的后事。 樱井苍也一起,毕竟夏璃祤以及水无月麻衣本来就没有亲属,所以他们的后事多半都是由认识的友人来处理,而他虽不认识夏璃祤,但安室透无法全程打理,所以有部分是由他出面。 可他太冷静了,冷静到樱井苍都担心着,深怕他会做出什么。可从守灵、追思到安葬,他都没有做出任何事情,彷彿那天的悲慟只是他的错觉。 坟墓,不只是埋葬人们遗体或是骨灰的地方,真正需要坟墓的,是活着的人们需要安慰的心灵。 他问过安室透是不是要将这姊妹的骨灰带回日本,可安室透只是沉默地摇头,他不清楚他摇头的意思,见他没反对,便先葬在美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