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堰面不改色道,“娘,儿子着实喜欢她,还望娘成全....” 容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抽手,怎奈谢堰咬死不放。 远处的朱赟瞧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兴冲冲奔了过来,伸手拽住谢堰手腕, “你今晚将她连累得还不够?都伤成这样了,滚回去养伤吧!” 谢堰眸色灼灼望着容语,“我只与你说一句话,一句话便走....” 这狐狸演戏演上瘾了。 容语无可奈何,看了朱赟一眼,又觑着谢堰,“好...” 众人一道出了王府侧门,长公主立在马车旁,一面等谢堰,一面吩咐人去请医官。 谢堰与容语则踱步至对面的一颗槐树下。 谢堰伤势不轻,也着实力不从心,手扶树干闭目吐息片刻,清隽的脸褪去一切伪装,唯剩寂寥与疲惫, “我替你寻红缨,与你交换密诏。” 容语身形狠狠一震,嘴唇颌动了好几下,愣是没问谢堰为何知道红缨的存在,她闭了闭眼,任由深夜的风刮过面颊,只吐出一字, “好。” 第42章 暗风涌动,夜色如翻滚的墨,腾腾从脑顶刮过。 王桓两眼望天,用脑海里那飒爽英姿的容语洗了洗眼,复又认真看向面前的裙装女子。 一身鹅黄的裙衫,梳着堕马髻,眼角的珍珠妆在朦胧的光线下透着别致的风情。 王桓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是容语,绝对不是。 许鹤仪心情亦是十分复杂,不过诸多情绪翻滚过后,他也看开了。 他结交的是容语这个人,敬佩的是她的才气与品性,无关男女。 倘若因她是个女儿身,便从此形同陌路,反而显得他许鹤仪心眼狭隘,容不得人。 想开后,许鹤仪心情通泰,扭头去瞧王桓,却见王桓傻了眼般,虎头虎脑盯着容语胸前。 许鹤仪俊脸顿时通红,抬手一拳朝他挥去,低声叱喝,“你往哪儿看!” 王桓被他锤了个正着,顾不上疼,又回眸瞥了一眼容语鼓鼓的胸前,在他看来,那两样东西该是安错了地方,他大有将它揪下来扔掉的冲动。 王桓震撼地两眼发直。 许鹤仪忍无可忍,紧接着加了些力道,又狠狠给他一拳,终于一拳将王桓挥得转过身去。 王桓两眼望天,失魂落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心爱女子拒了婚。 他想起他的手曾拍过容语的肩,甚至还曾半架在她身上....双臂忍不住发颤,倘若手中有刀,他怕是得割下来扔掉才自在。 容语揉了揉眉心,冲二人干笑一阵, “我自小在山间长大,我师父一直把我当男儿养,倘若你二人不介意,我们还是兄弟,倘若介意.....” 容语说到此处,神色不由黯淡,“到底是我隐瞒在先,我无话可说...” “不介意....”许鹤仪长吁一口气,神色如常道,“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的卿言。” 容语展颜一笑,眉宇间隐隐泛着几分温情。 许鹤仪往旁边的马车一指,“此地不宜久留,我与王桓送你回府。” 容语既是女装打扮,二人也不好与她一道乘车,径直将她送到李府西北偏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