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党争嫌疑,皇帝还是着锦衣卫杖责王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昨夜那一场不见硝烟的博弈,最终以王桓挨打而消弭。 消息不知怎么被玉熙宫的皇后知晓,皇后动怒,写了一封手书着人呈给皇帝,言辞十分激烈,斥责皇帝偏袒亲弟,而枉顾忠心的臣子,皇帝汗颜,当夜遣了容语出宫, “将宫中秘药雪枫膏拿去探望王桓。” 容语也着实担心王桓,正愁没机会出宫,眼下得了皇帝口谕,连忙换了一身黑色曳撒,打马赶来王府。 还未进门,隔着几道门墙听到王桓大呼小叫。 “都给老子滚开,老子不上药!” “老子一爷们怕什么,烂就烂了....” 说到底还是面儿薄,不肯叫人看他那处地儿。 管家苦口婆心站在门口劝了好久,捧着一盒药膏,望着满地狼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的大少爷,老奴求您了,待会老爷下衙回来,又得动怒....” 王桓趴在塌上,将俊脸往里面一撇,“我不怕他,他底下还有几个儿子,又不指望我给他光宗耀祖....” 管家一脸苦楚,哪敢接这话,正一筹莫展,瞥见门房领着一芝兰玉树的人儿跨进院子,管家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扑跪在地, “我的容公公诶,您大驾光临,快些劝劝我们爷,他不肯上药呢....” 王桓一听容语来了,两眼发直,直到窗前光影一暗,恍惚有人掠过,二话不说将俊脸塞入被褥里。 还未躺好,想起屁//股还光在外面,飞快将被褥一掀,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挺尸装死。 第43章 薄暝在留亭院覆上一层暮烟。 容语拖着御赐的药膏,一手负后,卓然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只往里瞥了一眼。 王桓那个糊涂鬼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这么大热天。 容语啧了一声,别过脸去,扬声道, “陛下口谕,王桓接旨。” 被子里的人没动。 管家急得红眼,跪着往里挪了个位置,探头唤道,“大少爷,陛下口谕呢,您快接旨呀....” 王桓还是没动。 容语唇角一弯,清了清嗓音道,“看来王大人是想本督亲自动手...” 言罢往门槛垮了一步。 被子里的人猛地一颤。 “我起来,我起来....” 王桓慌慌忙忙探出个头, 借着廊庑的风灯,看清他满脸汩汩的汗水。 六月天里,亏他不要命。 容语将笑意一收,正色道,“再这么捂下去,烂了不要紧,就怕臭了...” 一句话将王桓噎得满脸通红。 容语也不与他多说,将膏药交给管家,往里一挥,“快些去给你家少爷上药。” 管家感激涕零接过膏药,麻溜地往里奔去。 容语丢下这话,打算避开。 转身,廊庑尽头,一身仙鹤补子朝服的王晖匆匆赶来,想是刚从衙门回来,衣裳都来不及换。 容语含笑迎了过去,先拱了手,“王相。” “岂敢劳动容公公。”王晖连忙作了一揖,往右厢房一指,“请公公入内叙话。” 容语如今是御前的大珰,身份上与王晖算是平起平坐,二人分主宾落座,待小厮上了茶,王晖将下人挥退,急忙与容语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