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 朱承安沿着台阶走了下来,亲切地唤一声,“舅舅。” 王晖稍稍拱手,“殿下...”望着他清润的眉眼,开门见山问道,“殿下有心上人?” 朱承安脸色一僵,笑意褪去,抿了唇片刻,回道,“舅舅打哪听说,想是误会了...” 王晖一愣,深深看他一眼,便知他是酒后失言,不肯承认,也不多问,笑着问了几句功课,便告辞。 待晚边回了府,王晖特意来到王桓的院子,怎知一进去,那臭小子把个后脑勺对着他,王晖气不打一处来, “你整日跟你老子置什么气?” 王桓不拿正眼瞧他, “数日前,母亲寿辰,你回来得晚便罢,怎么还宿在小妾院子?” 王晖妻妾成群,正妻王夫人除了生下王桓,再无其他子嗣,王夫人性情端肃,为王晖所不喜,王晖几乎日日宿在小妾院落。 王桓底下,还有几个庶弟。自从他弃文习武,王晖彻底放弃他,转而专心培养几个弟弟读书。 王桓自个儿虽是不介意,还是替母亲不甘。 王晖见儿子管起自己内帷之事,气得老脸铁红,“你个混账...”欲骂,又想起今日有所求,干脆忍了一口气,摔袖坐在一侧圈椅,正色问他, “且问你一桩正经事。” 王桓趴在塌上,翻看虎贲军军册,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王晖理了理衣袖,沉眼瞅了他一下,开口道,“你整日跟四殿下厮混一处,他有心仪女子,你可知是谁?” 王桓一愣,立即爬了起来,跪在塌上问道,“什么?四殿下心中有人?谁?” 王晖见儿子虎头虎脑,越发来气,“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四殿下借口战端在即,推迟大婚,我托容公公去问,得知他心中有人,可那人是谁,刘承恩没告诉我,你有数吗?” 王桓着实大吃一惊,挠了挠头,“他连未来的王妃都不曾见过数面,哪会有什么心上人?难道是侍女?不对啊,倘若真是侍女,直接收了房不就成了,姑姑也没不许他纳妾,等等....” 王桓猛地想起来一人,脸色登时发白。 “谁?”王晖见他这模样,立即起身踱步至他塌侧,“想起来了?” “啊?”王桓回过神来,心口热一阵凉一阵,支支吾吾的,“我我...也不确定,待我先设法确认.....”王桓躲开王晖咄咄逼人的视线。 王晖犹疑地瞥着他,慢腾腾直起身,“嗯,确认后记得告诉我,倘若身份过得去,我便设法圆了他的念想,娶做侧妃。” 王桓被他这话吓得一愣,应付着点头,待他跨出门槛,长吁一气,犯难道,“殿下这是喜欢上了卿言呀.....可怎身是好.....” 容语很快将朱承安这桩事抛诸脑后,大战在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她身为御马监提督,授命清点马场,将各地马匹与马料物资按照兵部单子备好。 容语一连数日,汇同兵部与太仆寺的官员,奔赴京郊各地马场,筹集战马,清点粮草。 直到六月十九日傍晚方回京,打马路过三里河附近,收到谢堰秘信,着她去红鹤楼一会。 谢堰寻她必有要事。 她当即吩咐小太监先行回宫,独自策马来到红鹤楼后门,将马拴在后巷一颗老梅,翻墙而入,来到红鹤楼后花园东北角,沿着小门进去是一条甬道,折入丁字间雅间,迎面是一三开的苏绣花鸟坐屏,仿佛有些眼熟,容语并未多想,绕屏风而过。 一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