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天冷,你怎么出来吹风了?” 谢堰盯着王桓那只手,眸光寸寸冰凉。 容语微微疑惑,王桓手虽搁在她肩上,实则是虚抬着的,整得哪处? “来寻谢侍郎,询问今日战况。” “哦...”王桓咧嘴一笑,眼神直直盯着谢堰,姿态随意而潇洒,举止中甚至带着一股被战火晕染出来的狂野, “卿言,咱们俩同是东宫肱骨,早就是一家人,我便是你兄长,今后但凡有事,第一个寻我,上天入地,我替你撑腰,我给你做主,你可千万别让旁的什么小人给糊弄了去。” “有些人呢,入戏太深,台上唱一出,台下演一出,也不知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或许戏演多了,连他自个儿也迷糊了....” 谢堰:“.......” 容语总算闻出味来,嗤嗤一笑,指着满脸古怪的王桓,问谢堰道, “你怎么得罪他了?” 谢堰深深望着她,如鲠在喉。 她是傻呢,还是从未往那一处想。 也对,她自小被当男儿养,又一贯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怕是把他当做别有用意的谋臣。 默了片刻,他闷声道,“他一心请战,我没许,便不高兴了。” “原来如此。”容语满脸责备看着王桓,“战场凶险,你先积累经验,等你历练数年,足以担当一面,自有你叱咤风云的时候。” 王桓瞥了谢堰一眼,轻声啧了一下,他算看出来,容语也不知谢堰心思,那敢情好,东宫那位还有机会。 他擒着笑,“谢大人,有些事呢,不能不择手段,更不能无孔不入...你管的太多了。”当他不知道,谢堰暗中管着容语吃穿用度呢,这冰天雪里的军营,也亏了谢堰弄来了燕窝人参一类,给容语补身子。 容语闻言眉头皱深,“王桓,你与清晏自小长大,他定是得了陛下吩咐,不许你涉险,你莫要怪他。” 谢堰冷冷掀起唇角,“有些人自己不顶用,还不许旁人操心,凭什么?” 王桓被这话给着实气到了,他确实没用,若非谢堰,容语怕是已身陨凤鸣坡。 但这不是他觊觎的理由。 “要不,你丢开手,让我来?”王桓扶着腰问道。 谢堰面色如罩寒霜。 容语见二人看似是真的结了怨,不由犯难,正色盯着王桓,“你这是怎么了?他是兵部侍郎,提督军务,手握节制边镇大权,调派何人出征,乃他分内职责,你挑衅他,便是挑衅军法,王桓,我不准许。” 在容语看来,王桓过于冒头了。越冒进,越容易出事。 容语脸色不好看。 谢堰闻言,眼底的戾气散去,仿佛是被她撑腰似的,有了底气, “卿言说得对,这是我分内职责,你想要我袖手,没门!” 谢堰扔下这话,带着侍卫离开。 王桓鼻子都给气歪了,谢堰这是明目张胆告诉他,他不会放弃容语。 “你做梦!”他指着谢堰背影嚷嚷,被容语给拽了回来,“你冷静点!” 王桓被容语拖回了帐中,入内,她将大氅给掀下,负手一脸冷色觑着王桓, “你这满腔的戾气打哪来的?大敌在侧,万不能起阋墙之争。” 王桓知容语是动了真气,讪讪地耷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