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笑说:“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早听闻靖安侯府出了一双好人才,卫家的小侯爷我已是见着过了,如今见了你,却觉着毫不逊色。” ——安王的手还在他的手背上。 冰冷的皮肤,疤痕的触感,像是干燥冰冷的蛇身。 是怀疑他和卫瓒了么? 沈鸢的睫毛又颤了颤。 压下了许多的心思,强迫自己重新坐回位置。 却忽得听见了匆匆的脚步声。 下一刻,他尚且没落座,便整个人都被猛地拉了一把。 那怪异的视线忽地被有力的脊背遮挡住了,手背上的冰冷也消弭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卫瓒捉紧了他手腕,眉心紧紧皱着。 用极其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安王。 他登时心头一松,继而却又皱起了眉。 他轻轻拽了拽卫瓒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卫瓒。” 卫瓒此时不应该暴露的。 卫瓒却仿佛没察觉到似的,连个礼也不曾行,随手将一枚令牌掷在安王面前。 狭长冰冷的眸子下藏着烧不尽的怒火,却只是冷冷道:“前些日子捉住谋逆案的夜统领,经核对,是安王旧仆。” “亦有人目击曾出入安王殿下别院。” “奉圣上之令,请殿下入府衙协查。” “请。” 安王先是顿了一顿。 抬眼却是看向了沈鸢,思忖了片刻,拿起茶盏笑说:“今日怕是有些误会需要处理,沈公子若有意,不妨来日再叙……” 却听得“啪”一声脆响。 安王手中的茶盏四分五裂。 卫瓒刺去的枪尖,距离安王的掌心只有一寸不到的距离,仿佛再稍稍一用力,便会将这碰过沈鸢的手掌刺一个对穿。 他似乎也的确有这个打算。 眸中血色翻涌了许久,好半晌,才克制住了,冷声说:“事涉谋逆之案,怕这茶中有毒,殿下还请当心。” 那下头说书人还在道:“只见那小侯爷将枪一提,便将喉头刺了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却忽得听见一阵马蹄兵戈之声,似乎是金雀卫办案子来了,下头响起了一片惊慌吵嚷的声音,金雀卫喝令封锁茶楼,说书人紧张地、赔着笑脸辩解着什么。 安王听闻这般声响,便微微阴沉了眸子,瞧了卫瓒一眼。 却什么也没说,带着人,转身下了楼。 依稀响起梁侍卫冷声道“得罪”。 转眼间,二楼便只剩下了沈鸢和卫瓒两个。 沈鸢这才些许回过神儿来,瞧着卫瓒的背影看了看,将卫瓒牵着衣摆,拉到屏风后头。 却是抿着唇,微皱着眉道:“你怎的突然就对安王发难,这会儿还没查出确切的东西来,不是打草惊蛇么……” 话音未落。 却让卫瓒紧紧抱在了怀里。 沈鸢挣着好几下挣不开,又瞧不见那小侯爷的表情。 只晓得,他如今跟知雪只有一扇屏风挡着,知雪光是看影儿,也该看出他们搂一起来了。 登时面皮涨得通红,牙缝儿里挤出话来说:“卫瓒,你放开我,还有人呢。” “不是说了我没答应么,你别给我耍浑……” 却被搂得越发紧了。 手腕困在了身后,卫瓒的面孔也埋在他的颈窝。 沈鸢几乎已经能想象到,知雪在屏风外头瞪圆了的眼睛了。 耳根面孔都烧红了一片,挣扎着推了好几下,又踩了卫瓒的靴子好几脚,却连一只手都挣不出来。 白白废了好些力气,动作便渐渐弱了。 只觉得卫瓒的胸膛起伏着,埋在他颈窝,一呼一吸的声音,都透着沙哑痛苦一般。 他愣神了片刻,说。 “卫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