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有意打感情牌,指天骂地说,自己绝无二心,若有不臣谋逆之心,甘受万剑穿心而死。 那叫一个言辞凿凿,连左右宦官都忍不住动容。 沈鸢道:“我就说你打草惊蛇了,没攀扯上你就算不错了。” 就凭着一个旧日带去辛的仆从,想把安王拉下马,实在是不切实际。 卫瓒说:“他倒是想攀扯,我奉皇命行事,一点线头没留给他。” “圣上叫他在家里休养三个月,好歹这段时间应当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至少没法儿直接出现在沈鸢面前了,就这就值得卫瓒高兴一阵子。 沈鸢偷偷掀眼皮打量了他一会儿,见他已是没什么事了,就低低垂着眼皮,轻轻“嗯”了一声。 卫瓒有意伸出手指摆弄他鬓角的一缕的发,却让沈鸢一巴掌轻轻将手给拍落了。 卫瓒便忍不住笑:“干嘛,睡了一觉就不认人了?” 沈鸢也不看他:“胡说什么?” 卫瓒说:“我胡说什么了,昨晚你……” 想到沈鸢脸皮薄,才住了口了。 卫瓒又问:“送来的糖吃了么?” 沈鸢轻轻“嗯”了一声。 卫瓒说:“我不常吃这些,顺路买的。你尝一尝,要觉得哪样好吃,我往后再给你买去。” 沈鸢低着头说:“太多了。” 他说:“吃不下的就给知雪照霜她们。” 不提知雪照霜还好。 一提起来,沈鸢几分恼火剜了他一眼,说:“你就非得光明正大送来——” “我要是偷偷摸摸送来,岂不是更招人眼么,瞧着跟咱俩私相授受似的,”卫瓒说着说着,便知道沈鸢哪来的气性了,坐在那儿挑了挑眉:“被发现了?” 沈鸢不说话。 卫瓒笑意却越发深了:“怎么发现了?” “是我早上走得晚了,还是……” 他指尖轻轻擦过沈鸢微肿红润的唇。 便见得沈鸢一下涨红了面孔,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卫瓒这下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睫毛颤了颤,却是声音几分哑:“原是这让她们瞧出来了。” 沈鸢便维持不住那淡然自若的做派,一下面露窘迫,瞪着他道:“你早瞧见了?” 卫瓒一早上就瞧见了。 沈鸢五官本就艳,这一宿过去,唇被他蹂躏得微肿,海棠春睡似的景致,他若这都瞧不见,岂不是瞎了么。 其实想了好一阵子,一时想,沈鸢竟连亲个嘴都能给亲肿了,往后可怎么得了。 一时却又心生喜悦,沈鸢是断然不可能让旁人这样碰他的,独独他在沈鸢心里头不一样。 这般胡思乱想,自然不可能把沈鸢叫醒,提醒他露了痕迹。 如今见了这唇上的肿还没消,鬼使神差的,又轻轻揉了几下,仿佛还带着昨夜的饱胀和氤氲。 越发心尖酥酥痒痒的。 沈鸢见他这样,便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你瞧见了,就不能跟我说一声。” “我一早上……” 沈鸢一想起自己还在那似模似样装得若无其事,却被一句话戳穿,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头,连回忆都不敢多回忆。 卫瓒见他这样子,目光渐渐幽邃了,隔了一会儿,却是喃喃说:“瞧着了就瞧着了,往后……还有别的呢。” 听着“别的”两个字,沈鸢登时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 “做梦。” 将书往卫瓒脸上一扔,人便走了。 瞧着背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气急败坏。 卫瓒脸上盖着那书,如梦初醒似的,却越发忍不住笑。 ——他觉着自己还是有些毛病。 明知道沈鸢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偏偏就是爱惹沈鸢恼火,爱见他在他面前绷不住脸红羞涩。 还觉着可爱异常。 越是见沈鸢一副君子内敛的做派,越是想欺之以方,可见他天生是有些混账的。 他在亭子里头坐着,正逢着知雪那小姑娘过来,将大毛二毛领回去吃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