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异样,将女子打横抱起,走出去了这间破败的屋子。 若不是有人瞧见任毓慌慌张张往这处跑了,他都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破的地方。 回首看着在残阳余晖照耀下,仍旧显得破败不堪屋子,韩淮对赶来的蓬一说道:“把这间屋子拆了。” 蓬一低声应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从少爷怀里垂下来的属于女子的手,其上血污看着吓人,犹豫片刻说道:“少爷,要不要请巫医来瞧瞧?” 韩淮抿了抿唇,低声道:“让蓬二过来……” 烛线燃着燃着,发出了噼啪一声脆响,一点火星子撞在烛灯沿上。屋内除此之外,便是低声的交谈。 昏昏沉沉,梦境繁杂。床榻上的女子蹙着眉,额间渗出汗水,唇色发白,身上盖着一席薄被。 “阿满她真的没有大碍吗?” “放心吧,只是染了点风邪,我开的这副药可是最常用效果最好的。” “一会儿她醒了,你就先将这药膳喂给她吃,然后再与她谈谈心……问问她的近况,心里思虑太重不利于恢复……” “怎的了?” 红棉吃了一惊,还是压着声音与蓬二交谈:“近几日我寻她,阿满都是带着笑与我说话的,怎么就思虑过重了?你医术行不行啊?” 蓬二的手臂被红棉掐着,龇牙咧嘴,用气音说道:“姑奶奶,这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常来——松开、松开……” 阿满此刻仿佛陷入了冬日的寒潭,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蚀着全身,有些藏在的记忆深处的片段,骤然间涌了上来。 “喂,你是就是那个被淮哥哥带回来的丫鬟?” “啊?”小阿满正蹲在湖边,睁着大眼睛看碧水里面的红色鲤鱼,听到头上方传来娇气的声音,有些傻愣愣地抬起了头。 是一位小姑娘,长的很好看,衣着贵气。 她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小姑娘眼睛倏然间瞪大。 而后,她就被其推到了湖里。 “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韩少爷在寻你呢……” “我随便看看……这就去见淮哥哥!” “湖里是有什么吗?怎么那处水花那般大?” “你看错了,这哪里有人,我们走罢!” 落入了湖中,她惊慌极了,胡乱扑腾着。带着土腥气的湖水涌入口鼻之中,身上的衣服都吸足了水,带着她往下沉。 “救、救命……”名为绝望的大手整个将她裹住,死亡的味道全然沾染。 后来,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记得了。 “阿满……阿满……” “怎么回事?她怎的出这么多汗?” “快把她唤醒!” “醒醒,快醒醒——” 红棉一手拿着帕布擦拭少女额上的汗水,一手放在其肩头,小幅度地摇着。 好像隔着一层薄雾,传入耳中的声音都模模糊糊的,听得不真切。 眼皮沉重得厉害,她想要睁开却做不到。明明用了很大的声音呼喊,唇却紧紧的闭着无法发声。 任毓:“救救我……” 红棉看着少女一脸痛苦,发出含糊的梦呓,她焦急地说道:“阿满这是被梦魇着了!” 蓬二:“别慌,阿满醒过来了!” 红棉低头一看,正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但此刻眸子里面蓄满了惊慌。 她摆了摆手让蓬二出去,“没事了,没事了……”,转而将任毓扶了起来揽到了怀里,手轻缓地拍着背,温声安慰着。 “阿满,不过是梦而已。” 是梦吗? 任毓缓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红棉姐姐,我小时候是不是掉进过湖里?” “什么?”这话说得很小声,红棉听得不仔细。 “没什么……” 可能是梦罢,她怎么会被那位贵千金推入湖中呢? 良久。 “阿满,你今日是怎么了?是跑哪去了,少爷和蓬一哥他们到处找你……” “你看看,好好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红棉心疼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给少女喂药膳。 任毓抬起眼,犹豫地开口说道:“我、我不小心……偷听了少爷和蓬一哥的谈话。” 话音刚落,红棉捏着勺子的手抖了抖,震惊地说道:“难怪,难怪今日他们那般寻你,若不是老爷不在府上怕是要被惊动了……” “你听到什么了?” “我、我不能说,会害了姐姐的。”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这种事情,怎么能和红棉姐姐说呢。 “是和你有关吗?” 面对红棉担忧的眼神,阿满撒谎了:“没有,与我无关。” “那就好,今日是少爷把你抱回来的,他面上瞧着平静得很,应当不会对你如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