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并不是很独特的菜肴,相反是最普通的食材,用着独特的技巧处理,使之味道一绝。任毓从小到大,没少在厨房待,而她处理菜的手法就是从云娘那学来的。 小的时候,云娘到酒楼掌勺的时候,她也会被带着,每次小阿满都会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面,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云娘烧菜,既不哭也不闹,讨人喜欢得紧。 方才听到这客栈的前身是一座酒楼的时候,任毓的心里就咯噔一声,原本站在外面,看着逢春客栈的牌匾,她就忍不住愣神,总觉得这里不该是客栈的。 没想到…… “为何?”周晏听到她的请求,有些困惑地问道。 厢房门被关上,店小二才将吃完的饭菜都撤了下去,离开不久。 任毓两只素手缠在一起,有些紧张地相互盘着,她微微仰起头,看着周晏说道:“我觉得,这里,是阿娘曾经待过的地方。” 周晏的视线朝着打开的窗子扫了一眼,夜色降临了,外面黑了下来。他沉默片刻,便启唇说:“那我们便去吧。” “要喊上景文吗?”任毓从凳子上起身,伸手抚了抚襦裙,轻声问道, “不用。他劳累一天了,让他歇息歇息。” 偏头见任毓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周晏伸手在女子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温声道:“不用担心,现在有母亲的线索,应当高兴才是,嗯?” “嗯。”任毓点了点头,蝶翼一般的长睫毛颤了颤,向下一搭,遮掩住眼眸深处的担忧。 - “诶,客人为何想去后厨?” “后厨油烟味重,怕是不适合观赏。”店小二晃了晃脑袋,面上不太愿意带人过去。 掌柜原本正撑在柜台上,手里拨着算盘,核对着今天的账目。眼睛一撇,见贵客下楼,直接抛下了手上的活,从柜台那出来,疾步走到了任毓和周晏身边,朝着店小二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 “客人有何吩咐?”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面上却是不卑不吭,没有那种阿谀奉承的献媚感,光明磊落的,不会让人反感。 周晏:“是这样的,方才用膳觉得菜肴极佳,想要到后厨,见一见掌勺的厨子。不知这般可不可行?” “这,”掌柜摸了一把胡子,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非富即贵的布料,“客人想去,我这就给您带路。” 不过是见见厨子而已,有何不可? “这后厨,我都没怎么改造,只是重新修缮一番,仍旧是原本酒楼的后厨模样。”掌柜在前方带着路,脚下不停,嘴上也说着话。 “为什么要将酒楼改成客栈呢?”任毓轻声问了一句。 “之前开酒楼的是我的一位友人,他啊,心爱的姑娘走了,这酒楼就开不下去了,熟悉的事物太多了,直接将这块地低价卖给了我。”因为掌柜走在他们的前面,任毓是瞧不见他的表情的。所以不会注意到。掌柜说及此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泪光。 “我这逢春客栈,虽说是客栈,其实是客栈和酒楼的结合,就像上京那座有名的煦和楼一般,这样改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钱财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能够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掌柜的语气轻快,似是想到什么快活事。 “呀,到了,这里就是后厨。”掌柜止住了步子,转身对着他们说道。 任毓一路走来,就一路观察。幼年的记忆,她想要快些回想起来,快些想起来。这样说不定就能知道阿娘的下落了! 太久远了,她闭上眼睛,用手敲了敲脑袋,得到的只有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她连阿娘的脸都记不太清楚,这些,都没怎么注意过的地方,她怎么能够记住呢? “我,我想不起来了……”任毓睁开眼睛,杏眼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水雾雾的。 周晏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