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方非仁那厮出来, 告诉他,欠下的债, 迟早是要还的!”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咬牙切齿。 方夫人皱了皱眉, 视线在门外的人身上滑了一圈, 那一起的三人陌生的很,这柳掌柜说话这么有底气,她立刻警惕起来:“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都是莫须有的事情,”转而对着任毓和周晏挤出来一抹笑,“你们可不要听信了他说的话,都是糊弄你们的。” 柳掌柜:“你!”他一上前, 方夫人就往屋子里面缩了一下, 后退了半步, 目光越发警惕, “你们不用找他了,他不在家里, 昨夜就没有回来过。” 任毓是没有见过方夫人的,但是, 她听过的, 那喋喋不休的流言蜚语中, 占据着正义一方的人。正房娘子将勾搭丈夫的狐媚子直接报复了, 让许多苦于丈夫总是沾花惹草的其他妇人拍手称快。 少女眼神复杂,因为方夫人此时后的模样,算不上体面,甚至可颇为狼狈,似是饱受了许多磨难,她轻声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方夫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贵人,她扯唇笑了笑:“民妇哪里会认识小姐这般似仙人一般的人。”也不知道柳掌柜找这些人过来是做什么。她的眼皮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跳动,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任毓听到这带着些奉承的话,神色不变,启唇轻飘飘地说道:“方夫人,我是云秀的女儿。”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是对于方夫人而言就是一道惊天打雷,“砰——”她忙不迭地所缩进门内,一把将门给关上了。 难怪,难怪,柳掌柜会那么有底气! 这是云秀的女儿?那个不知道从哪捡的孩子?这么些年不见,怕是直接找到了亲生父母,不然也不会那般有那般气质。云秀那个贱蹄子是个什么运气,外面的丫头身份不凡,柳掌柜也不知道向其说了多少东西,现下就是上门算账来了! “砰砰砰——”她的身子抵着门,门被拍得哐哐作响,方夫人身子连带着抖动。 “喂,你怎么躲进去了,开门!” 任毓和周晏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一丝错愕,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心虚。方非仁也一定在府上。 柳掌柜:“你在里面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任毓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走上前,示意景文不要拍门了。隔着陈旧地们,对着门内扬声道:“方夫人,我此次前来只为弄清楚当年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如若您没有错,我也不会对你如何。” “现下,我们暂且言谈一番,可好?”她当时太小,只感受到恶意,却不清楚那些评价阿娘的言辞是更加的令人作呕。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只想为阿娘做些什么。 方夫人自然是心虚的很,她可不敢保证言谈后,任毓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大意了,当年知道云娘自缢的时候,就应当把养女给找到的,这简直给她留下了祸患! “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母亲的死和我没有干系,她是自缢,自己不想活的!”方夫人说话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干瘦的身躯靠在门上。 周晏一直都沉默地听着,任毓想自己解决,所以他没有插手,只陪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给她提供安全感。眼见两方僵持不下,他抬步走到少女身边,垂下头轻声道:“我带你进去。” “抱紧我。” 任毓抬眼就对上周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点了点头,腰间被揽上了一只强有力的胳膊。 他半蹲下身,一下打横将任毓抱了起来,脚尖轻点,凭借着几处落脚点,施展着轻功,直接翻过了院墙,落在了院子里面。 景文和柳掌柜看了全程,俱是一脸惊讶,尤其是景文,他心里默默地说道:陛下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他知道陛下又内力,但是体弱多年,这般还是很危险的。他偏头看了一眼柳掌柜,问道:“会吗?” 柳掌柜摇了摇头,景文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其肩头,“我带你进去。”像扛沙袋一般,景文将柳掌柜扛在了肩头,施展着轻功,也是轻而易举地进去了。 方夫人她已经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了,就看着突然降落在院子里面的一行人,嘴唇动了动,一言不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