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还有巡逻的侍卫,这人无声无息地进了寝殿,不管如何都藏着猫腻。更何况,他此刻的状态。 周晏眉关紧锁,他尝试运用内力将身体里燃着的这股火灭下去。 但是如同火上浇油,内力一经触碰,火烧得更旺了。 青年忍不住闷哼一声,不好,他是真的被下药了。 耳尖微动,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周晏一把掀开了帐子,身子如同一阵风,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将人一把掼倒在地。 大手掐着人的要害处,只要稍一用力,人就会毙命。 他的手掐着的是一名女子的细嫩脖颈,仿佛一折就能断,此时,女子正一脸痛苦地挣扎。 月光透过窗楞洒了进来,因为是朔日的缘故,月亮又大又圆,光辉皎洁明亮,将女子的脸呈现的明明白白,周晏的眼尾有些红,骤然间见到熟悉的面孔,手一下便松开了:“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青年的状态说不上好,语气十分地冷淡以及带着压迫力。 女子就算有着那样的芙蓉面,他连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似乎,一眼就洞悉了真假。 任羽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颈,费力地咳嗽着,她从来没觉得死亡会离自己那么近。 “我、我……”她能作何解释? 青年的呼吸越来越重,似乎药性上来了,对上那越来越危险的目光,任羽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此时的周晏,丝毫温润也无。 与女子正面月光的不同,年轻的帝王是逆着月光站着,他的脸部隐藏在黑暗里,只有暗暗的轮廓。 任羽她本就跌坐在地上,被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恍若砧板上的鱼肉,慌乱与恐惧涌了上来。 她单手撑着地,狼狈地向后挪动着身子,“出去。” 周晏冷冷地说道,目光如同实质一般的尖刀刺在她的身上,“否则,朕会杀了你。” 任羽心生悔意,沉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地离了殿。 只不过离开之前,她道:“陛下,这药靠压是压不下去的。” —— “咯嗒——”瓦片在屋顶被一只矫健的黑猫踩了后,发出一声细碎的响动。不过黑猫的身手实在轻巧,这般细微的声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道黑影倏然间从院墙翻入,甫一进入这处院落,藏匿在黑暗中的侍卫皆被惊动了,但是没有贸然上前,视线交错间,都看到对方的茫然。 暗卫的领队做了一个手势:噤声。 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同时有两人得了吩咐,不着痕迹地将府里固有的侍卫引到旁处。 任毓睡得迷迷糊糊的,待在韩府,心绪一直不宁,觉浅。 一有动静就能醒过来,她睁开眼的时候,眼中一片清明。 她坐了起来,乌发垂至腰间,如同上好的绸缎,抬手将散乱在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起身下了榻。 听见了树枝晃动的声响,也听见了鸟的鸣叫,窗外仍旧是夜幕,任毓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窗楞处,一把将关得严实的窗户打开了。 她半阖着眼,感受着晚风吹拂在脸上,凉凉的,有一些湿意,竟是下着小雨。 绵绵细细地如同丝线一般,风吹动雨滴,将其送到眼前,也仅仅就留下一点痕迹。 树梢此时又开始晃动,她透过这茫茫夜色抬眼望去,与一人正好对视上。 任毓:“!” 震惊,周晏怎么会出现在树上?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低头朝着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