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姑娘见完了五丫,甫出了房门,眼眶已忍不住噙了泪。一看到在车马旁候着她的凌雋珈,提起了长裙,碎步小跑,扑进了凌雋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凌雋珈抱紧了小美人,低头把下巴抵在她头上,问她怎么了。 郁姑娘没有回话,一直在低声啜泣,泪水沾湿了凌雋珈的一小片前衣襟。她温柔地轻轻抚摸小美人的后背,也不再问,任她哭个够。 最近郁姑娘愈发的依赖凌雋珈,已经到了离不开的状态。她本人未有察觉,凌雋珈可是开心得很!这种被心爱的人需要的感觉,她觉得简直千金难求,比获得一座金山银山还要雀跃兴奋。 “阿蓁,不哭。”凌雋珈见小美人哭了一段时间,也该哭够了。再哭唧唧的话,晚上在床上怕是没水流了。 她闻见美人收住了哭势,改为低低的呜咽,又说:“再哭,别人看了以为我欺负你欺得惨了,流那么多水!” 小美人闻言,意识到又是这种一语双关的话,既娇且嗔的用小拳拳捶打大坏人,以示不满。 “哎哟,已经不大了,你还狠心捶扁她!”凌雋珈的话令郁姑娘‘唰’的一下,小脸红透,红到了脖子根,自己竟误碰到她的胸脯。 “我...我...对不起,一时...”郁姑娘边道歉,边留意附近有没有洞,她要把自己埋了。 “没事,我喜欢。”凌雋珈的话不着边际,郁满蓁还未想到她的喜欢是指什么,就听见她问自己为什么哭,是为了五丫么? “嗯。”郁姑娘稍为离开了凌雋珈的胸怀,对方就递来一方帕子,郁姑娘接过,拭了泪,接着说:“阿雋,做女子真不容易.....” 被叫阿雋的人摸了摸郁姑娘的后脑勺,安慰了她一番,见她欲言又止,开口问:“五丫发生何事,你且说与我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也不是有什么事,就是知道了......五丫这几年的遭遇,就觉得心疼,心揪住的疼。”郁姑娘深知自己有人疼爱,凌雋珈对她很好,好得都觉得她何德何能,配上这人的宠爱。 比在郁家时,几乎天天忙得没时间吃饭,在外面忙完,回家还要做饭打扫、照料父兄起居饮食。现在被人捧在手心上,都快被养成大家闺秀,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日子长了,她能感受到凌雋珈对她独有的宠爱,她对别人都冷冷的,唯独对自己,往往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总是着紧的。 也因此,慢慢地、慢慢地,郁姑娘被融化了,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都是在爱她。从一开始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到如今,自己好像也慢慢地,有一点点喜欢上凌雋珈,但她依然不清楚“喜欢”是不是“爱”,两者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对凌雋珈的“喜欢”,让她也想到对林义的感情,好像也说不清楚。 更像是年龄到了,身边的朋友认识人相继嫁人生子,这时候有个男子恋慕自己,她又觉得这人不差,彼此个性相差不远,知根知底的,经一番细虑下,想到嫁与对方,总比盲婚哑嫁好。从不拒绝,到慢慢接受,说服自己,林义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 随着凌雋珈入侵自己的世界,林义逐渐淡出,她也未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慨叹可惜彼此终究没有缘份。 那些为爱人守贞殉情,不独活的想法更是从未有过。是自己自私,抑或林义在自己心中,其实远没有想像的重要? 从最初偶然会想到林义,到最近更是不曾想过,应该是自己自私吧? 妹妹比林义重要太多了。毕竟妹妹只有一个,要是没了,或是让她受委屈被恶人欺侮,如何对得住死去的母亲。而林大哥他,男人大丈夫,又何患无妻呢? 随时间推移,凌雋珈对她真切的爱愈发的浓,全个凌宅上下都知道她有多疼锡自己。郁姑娘不聋不哑不盲不傻不痴,怎会毫无知觉? 连外面街角小巷摆卖的大叔大娘都知道,像卖糕点甜食的大娘每次瞧见凌雋珈站在摊档前,都会笑不拢嘴的问:“凌公子又来买红豆糕给郁姑娘?今天大娘还做了牛乳糕,照样一併买下么?” 凌雋珈取了十几个铜板,递到大娘手中,微笑道:“是,都买!大娘你这牛乳糕煞是好吃,阿蓁每次吃了都讚不绝口。吃不到时,总心念念的,说下次看到定要多买些。” 大娘见自己的糕点有如此高的评价,被哄得开怀,就多送了两件合桃软糕,说是新开发的口味,要给贵客嚐嚐鲜。 郁姑娘躲在大门前,目赌过一次,凌雋珈亲自买糕点给她吃的场面。 虽然郁满蓁不知道、不肯定,也无法预期这些爱意能持续多久,然而当下凌雋对她的照顾有加,却是不争事实,不容置议。 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