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踏上北行之路。 顾逸亭缓步出屋,怀中抱着大白猫,笑颜温婉柔和透着娇羞。 今日的她,改穿藕色绣辛夷花褙子,月白花枝锦裙。 头上绾的是寻常垂鬟分肖髻,插了根鎏金镶玉兰簪,清素雅致,平添一段绮丽。 宋显维觉察她的细微变化,笑时,眼缝里如有春溪闪烁的阳光。 顾逸亭愠道:“天气不好,你身上有伤,陪二叔公坐马车去吧!……记住,不许嚼舌根!” 宋显维笑嘻嘻地道:“我若嚼舌根,你要拔我舌头么?……嗯,记得要君子一点,轻柔一点!” 顾逸亭自是没忘记,他所指的”君子”,是让她“动口不动手”。 忆起困扰了她一夜的禁箍怀抱、烫灼呼吸、干净的雄性气息,以及他倾压时,嘴唇摩擦在她肌肤的触感…… 褪去的潮红,又重染脸颊。 她暗恨没给他多加一个条件——连口头上都不可调戏她! 见大伙儿还在作最后收拾,宋显维百无聊赖,抬手揉了揉白猫脑袋。 白猫出门多日,已不似原先那般怕生人。 兼之被宋显维喂过几次乳酪,对他颇为亲近。 此刻,他从猫脑门一路顺下,揉捏得起劲。 白猫陶醉眯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顾逸亭脸上绯云更盛。 于她而言,他的手,近在她胸前不到半尺处来回晃动,尽管没直接触碰她,那力度却通过猫身传达到她胸口之上。 春衫绵薄,引起呼吸紊乱,唇干舌燥。 偏生他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嬉笑道:“白白的,软软的,绵绵的,丰润柔滑……手感真好!” 顾逸亭免不了想起一些靡乱场景,心神迷乱,心跳顿时没了节奏。 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流氓! 早知她该再补一句——猫也不能碰! 宋显维逗弄了一阵,忽问:“这是母猫?” “公的!”顾逸亭嗔道。 宋显维立即停止动作,咬牙:“不许抱那么紧!” 连猫的醋也吃? 顾逸亭暗笑,似乎不小心……扳回一局? ***** 马车徐徐往赣州方向走,沿途玉川潺流,粉樱团簇,如锦带抛落。 途经不少村落,白墙黑瓦,花木婆娑,景致宜人且富有鲜活气。 最后那辆马车内,二叔公、宋显维和顾逸峰呈“品”字对坐。 二叔公于摇晃中打量宋显维,捋须道:“阿维,你这身板看着强壮,为何动不动就受伤晕倒?听说,你当众向我家亭亭求亲了?勇气可嘉!哈哈哈!” 宋显维尴尬之余,薄唇勾起一抹苦笑。 二叔公在第五次认错人后,终于记住了他,也记住了他受伤、昏迷、求婚“失败”的丑事。 顾逸峰逮住好时机,挑眉而笑:“二叔公,您有所不知!阿维是我姐从野猪坑里挖的,起初连话都不会说呢!” 二叔公震惊:“这么小就已在顾家了?为何我从未见过?” 顾逸峰哑然失笑,改口道:“不不不,是正月初的事!” 二叔公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端量宋显维,似在思索,他如何由哑巴迅速变成正常人。 宋显维啼笑皆非。 老的记不清事,小的说不清话,牛头不对马嘴。 顾逸峰大概觉和二叔公绕不清楚,改而调侃宋显维。 “阿维,相处久了,小爷觉着你人还不错,唯独在觊觎我姐这件事上,太自不量力了!” 宋显维知顾逸峰私下对姐姐撒娇撒痴无比歪腻,对外则爱摆少爷架子,当下没把这一番话当回事。 不料,顾逸峰见他不为所动,又以强调语气道:“对于我姐的终身大事,我和表姐都支持世子爷。你呀!最多只能仗着二叔公偶尔犯糊涂时,占点口头便宜罢了!没戏咯!” 宋显维暗悦,这傻孩子!你姐姐早做了决定,明明白白拒绝了宋昱! 除去那句“不愿与皇家有任何关联”有点扎他的心,他和她可算历经过生死劫难,相互搀扶过的,真正意义上的情投意合,哼! “故意疯”这小屁孩的意见有何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