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家人间解决掉,好过对外宣扬,影响家族声誉。 “那……便依上次所定,让那叫绿湖的丫鬟来承担?”宋显维再三确认。 “她原只是帮凶,可她推踩碧荼,把汤泼我身上……此等无法无天的丫头,留着有何用!” 宋显维忍笑:“我倒挺感激她整这一出,让我提前尝了点‘甜头’!” 顾逸亭自然没忘他那夜如何待她,顿觉胸口麻酥酥的,忍不住拢了拢披风。 对上他戏谑的笑眸,她绯颊欲燃,气得在他腰上狠掐一把:“净是想着折腾我!” “婚后我躺平任你折腾,总成了吧?”他笑哼哼地凑到她耳边,“我家亭亭热情似火,娇柔如水,本王很怀念,也很期待哟!” 顾逸亭捂脸:“不许再提!我那是……中了药!” 宋显维扳开她的双手,趁机啄了她一口。 二人聊起两世中了同一圈套之事,顾逸亭听说,上辈子随宋显维赴约的人是江泓、而非钱俞时,心下一片了然。 她记得,她与宋显维有过的激烈交缠,尽管她死活不承认并宣称自己早忘光了。 因药物之故,粗喘呼吸声、迷醉吟哦声、皮肉碰撞声交织,肆无忌惮地响彻梅心殿。 试问怀有小心思的江泓如何能忍受?想必早就怒而躲得远远的,即便见她清晨出逃,也未加阻拦。 假若她那时奔出殿阁,遇到江泓、狄昆或袁峻其中一人,大抵会猜出与己缠绵的小青年确为宁王。 阴错阳差,她跑了,误会了,退婚了,死了……回到北上之前。 她自问两辈子信错同一人,但宋显维何尝不是? 让背叛者活着,闲来记起,还能恨一下;若不在人世,连恨都恨不起来。 重活一世,她越发觉得,善恶间的界限模糊难辨。 譬如她曾恨透的女杀手尹心,武艺高强、出手狠辣,却莫名其妙在相处中被她感染,最终不仅舍身救了她,还救了狄昆的性命。 而她一心一意相信的姐姐,世家千金,京城贵女,竟阳奉阴违,处心积虑想要谋害她,不但试图将她塞给定情多年未婚夫,还要夺取她的意中人。 念及此处,她悠悠叹了口气。 ——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心。 ***** 如顾逸亭所料,顾盈芷真怀上了符展琰的孩儿,如上世那般硬生生将婚期提前到了正月。 据闻,自那日把事情抖出后,顾尚书一回府,当即下令将顾盈芷禁足在小院内,直至成婚当日送嫁,才见上一面。 满城热议,想不通宁康侯府与顾尚书两家等待多年的大喜事,竟办得如此仓促草率,氛围诡异,且新郎官成亲后没几日,即刻动身南下,去了饶州任职?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一个月后,宁王府和顾家的盛大婚宴,轰动全城。 婚前数日,宁王府的数百人抬了一堆又一堆的聘礼,绕城而走,浩浩荡荡送至城西顾府,引来路人争先恐后围观。 而婚前一日,轮到顾家人抬嫁妆,大至床铺被褥,小至针线纺锤,有古董字画、珠宝首饰、绸缎纱罗、玩物摆设,担担杠杠,朱漆髹金,喜庆非凡。 顾逸亭静立在高阁,抱着她的大白猫,含笑眺望春花烂漫处的十里红妆,莫名泪目。 这条以红色装点的蜿蜒金龙,连接的是她和他蹉跎两世的情缘。 婚礼当天,新郎官宁王宋显维身着正红黑色滚边喜服,早早入宫,到皇太后、熙明帝、齐王前行三跪九叩礼,再到生母柳太嫔面前行二跪六叩礼。 随后,他带领銮仪卫,请出红缎围拢的八抬彩轿,挑选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官员、侍卫等六十余人,与宁王府上百骑府兵,在满城瞩目下兴致昂扬、意气风发地到顾府接亲。 闺房之内,新娘子顾逸亭则在侍女们有条不紊地配合下,沐浴梳妆,穿上层层嫁衣。 宁王妃的嫁衣不论款式、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