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醉梦清河般的眼睛……只觉他眼中的星光灯火毫无归宿,他的眉目,他的鼻子眼睛嘴,都那么俊俏美艳…… 几声过后,只剩了句微如清风的吟唤:“你要负责……” 话落,他的手,也从她腰上滑落了。 九幽急忙抱住了他的腰身、为了不让他摔到地上。 就刚刚,她在百忙之中,将他用嘴唇上涂好的迷药,迷昏了。 看着倒在她怀里的美貌男人,眉眼安静,半遮半掩,身段儿馋人……九幽偏偏不能碰他,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谁用美人计蛊惑人心了。 这场荒唐的梦,终于碎了。 门外,郑罗敷幽声唤道:“——光明哥哥!你可好了?” 九幽犹豫了下,回了句:“你进来吧。” 郑罗敷推门而入。 九幽便默默的,将怀中男子拿衣衫一裹,抱上了——几步远的床上,又扯下了他在睡梦中、也不忘揪着她的手,顺便把他手脚身形摆正,还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虽然一会儿肯定用不上被子了。 ——因为,他注定今夜是要给郑罗敷睡的。夫妻之实,也没有她的事。 多么可笑…… 回想起他曾说过,他只会和发妻行房事。 他说过,他只要夫妻一双人;得了他身子的人,就是他的妻…… 他说的好多,九幽想起来的却不多。 她也没功夫去想那么多。 九幽没敢看那美人儿一眼。 与郑罗敷对视一眼,错身而过。 她还塞给九幽个硬硬的锦囊,道了句“这里是些盘缠……还有,后门下了船就是你的藏身之处,你的马也在后面的船上等你。” 与锦囊相触的瞬间——九幽的手便一甩,刚想骂人,又忍住了。 她昧着良心做的事太多了,但是差这一件。 九幽看她一脸诚恳,大眼溜晶,很关切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我又不是老鸨子,不卖男人,好意我心领了。……还有,合卺酒我按你说的、掉包了,有药效的另一杯酒……还摆在那。” 头也不回的,九幽就走了。 她怕自己忍不住回去阻止—— 郑罗敷,她也进了自己和高长恭的房。 一会儿也会上了自己和高长恭滚过的床。 可是,是九幽自己将郑罗敷引到他身边;是她自己把高长恭摆在那…… 合上门的瞬间,也注定了,今夜之后,他不再清白,而真真切切成了、别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九幽这心里为什么不是解脱,不是报复的快感,也不是愧疚,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她像是又入了情与色的局,着了美人的谜。 却终于逃脱了——高长恭这个迷局。 九幽随意一瞥,正逢冷风袭面、散尽了情动燥欲。 随风而来的,还有隔壁船舫、飘动的琴声。 是谁奏起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的死生契阔? 是谁唱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纠葛了这经年缘孽? 如今,将他推进别的女人怀里的——所有的结果,都是九幽咎由自取。 既然选择了雄飞,就不该流落雌伏,拖泥带水,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