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眼无珠,请君侯恕罪!——放行!” 九幽把玉璧揣回锦囊里,便拉着缰绳,驱马继续走。 …… 头顶着个大太阳,九幽那身黑还捂的慌,闷热的都快晒成干了,当她姗姗来迟,飞马钻进黄布拉出的猎场时,连本国迎接齐国使臣的典礼仪式,都没赶上个尾。 在四面围了黄帐的场地里,有礼乐声声,喧嚣激昂之音,像是大军出兵的催征调。 分明是还未彻底结束,两国使臣还在交流。 只见黑衣少年骑个大黑马,围场外圈绕到内圈,似乎试图要钻空子,但是守卫没给机会。 她眼前是层层叠叠的兵甲耸立,密密麻麻连绵无尽。 看得九幽心里都犯膈应了,她跟季安就俩人,硬闯肯定不行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给她俩洗澡了,她正犯难呢,就近的守卫就问她, “你是什么人!?” 九幽顺手掏出玉璧举在手里,坐马上跟他们商量,“岐阳邑主君侯,太宰是本侯义父,能进不?” 守卫将士看了眼她举着的东西,挥手就跟后面喊,“放行!” 然后就看,那一片芝麻似的士兵嗷嗷散开一条路,整整齐齐的丈宽小路。 她也不耽搁,一拍马腚,“驾!” 纵马狂奔数十丈,她才离那旌旗与黄帐渐近。 好不容易走到队列整齐的礼官大臣中,幸好没人注意她。 最中间的草地上,有以明黄帷幔围起的一块大空地,那里的草格外鲜活翠绿。 而那黄帐,就已拦住了所有到来的群臣。 九幽把玉壁揣回锦囊里,又去看围场里头。 被围在前排的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锦衣华服的文官武将。 他们身后是各自的彩绘旌旗,与序列齐密的护卫之兵。个个都瞪大了眼,不放过场中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黄帐绿草中,能站住脚受万人群臣瞩目的,也就那么几个。 周国这一方是以一身金黄锦衣、身披玄色描金锦帔的帝王,还有玄衣黄帔的太宰这两人为首,封大人、庾大人、还有齐国公卫国公等人随行。 他们身后都有各自的仆从,牵着各自的马。有皇上往那一站,周国其他人都比成了歪瓜裂枣,九幽这一远看才知道,宇文邕的美艳长相居然这么有侵略性,勾魂夺魄的五官,锋利又漂亮,真怕一靠近他、就送了性命。 而齐国那方,为首那人一身交领红衣,穿着花纹古典,又颜色艳烈的齐国服饰, 虽然离的远些看不真切了,但只看那白嫩俊朗的面容,也看得出来正是安德王高延宗! 九幽来不及细打量,又看到了他右手边、另一个盛装的武将男子,看那身形与发辫,分明是那个打小,就觊觎高长恭美色的斛律恒珈! 斛律恒珈这男人,第一次见他,那个熊傻呆萌的样儿,就给九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此时他挑起眉眼,笑看着她们大周国天子,又被护犊子的卫国公给拦住了,似乎是在数落斛律恒珈的露骨打量,他一双丹凤眼斜着看人,却十分的俊美邪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