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口便吟句诗,“何以解忧?唯有西凤!” 九幽喝了几口酒,都没听见旁边儿人说话,放下酒坛才发现,这白发男子倚着身后桅杆,眼睛半眯半睁,像是喝醉了。 这漆黑的天地,头顶是抓握不急的星火,底下是喧哗热闹,都与她无关……而她眼前这个男子,孤身只影倚着桅杆,他身后是万顷黑夜,身前是遥远的灯火万家,他眼望着满天星火……一切喧闹,悉数与他无关。 好可怜的两个人,九幽真想把少阁主拉进怀里,互相慰籍,以身取暖,却又不敢……不敢想,她若一时一步错,会不会就像从这里摔下去,永堕炼狱深渊,万劫不复…… 酒入愁肠,九幽一口接一口,喝的十分豪爽。“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她虽不想攀枝附树,可看着眼前的人,他与独孤九冥并不相像,自己却总会将两个人重叠比对!九幽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冻住了,极力欲冲破冰封,却又不敢水落大海、从此征途无望…… 她并不爱他,但此时仍内疚不已。洛少主就像是泥潭里闪闪发光的珠宝,看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当她剥开里头,才知他是被裹上败絮的金玉,而他宁愿坠身败絮,深藏淤泥。 九幽突然听到一声,酒坛滚在地上、摔稀碎的声音。 一抬头,看见那个男子手上空了…… 他眼望着身庞的满天明灯,侧脸极度精美小巧,他并不知自己有多吸人目光,只顾自己神抛云外。忽然泄出一声冷笑,“天下之大,却无我立锥之地。” 她正欲劝告,他已弯腰,又提起一坛酒,懒懒道,“侯爷不若为我歌咏几句,以祝酒性?” 九幽心里一阵心疼,赶紧劝他,“别喝了少阁主!你醉了,再喝就浑身难受了!” 洛北冥却道,“我可不易醉,君侯这般担心叔叔,是对谁皆如此,还是分人?” “当然是分人。” 醉眼深邃的少阁主居然翘起了二郎腿,大刺刺的往那一坐,朝她招手: “过来,叔叔同你玩个游戏。” 姑娘挪动脚步,既故作镇定洒脱,又仍旧端着警惕的望着他,“什么游戏?” “我也不问你有何目的了,就打个赌,看谁先对另一个人动心,并不需要赌注,因为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败军之将自然就是俘虏。” “好。” 他忽然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掰下来贴近自己,吐着温凉的酒气, “侯爷莫非……还未与男子有过?不如叔叔教你?” 九幽咬牙切齿,心道你个刚破身两天的,教谁啊?“少阁主放心,我睡过的男人,肯定比你睡过的女人多。” 她说的实话。洛北冥只当她是较劲,便转换了语气, “莫叫少阁主,你又并非玄机阁的人,叫我名字,听着亲近。” “洛洛心肝儿?” 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狠狠的抽了一下, “行了,别叫名字了,也不准再叫洛洛!” “为何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