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前头,还坐镇着马鹿岭二当家,她看似凶神恶煞的,实际上沉默寡言,倒会闷声办实事儿,见有人闹腾,当时就一脚——把那羌人踹到台下!她又跳下台去、左一拳右一脚,一巴掌!就把闹事的镇斗山土匪、打的满脸上血,趴在地上,搁土里翻找自己的牙。 混乱,很快便被女土匪们镇压了,连台下的九幽都不禁被震撼,这马鹿岭女人,可真彪悍啊! 比武招亲再次继续,经刚才一事,已无人敢出风头。九幽便戴上了、路上买的独眼罩子,往自己脸上抹了把、路边抓的湿泥,便揉身上台,亲去打擂。 她几乎毫不费力的,一沾近身打斗、自幼习武臂力惊人的华胥姑娘,从开始就把关山度压制性的锤,简直是压倒性的强势。 然后不出所料的赢了,她这回学聪明了,留名:宇文直! 谁料关山度借着离得近,一只飞刀甩出,直接打落了她的眼罩。没想到她怀揣飞刀!九幽当时吓得、脚底板都发凉,心想这飞刀要是再扎猛一点儿……她往后余生,怕都是独眼龙了。 台下看客不明所以,连连惊呼:这小子长挺俊啊,比那个羌人俊出十万八千里;只有台上的东道主目眦欲裂,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独孤九幽我认得你!你一女的倒什么乱啊?你跟镇斗山是一伙的吧? ——最后结果是,九幽正和女土匪们打成一片,因放心不下、匆匆赶来的六叔,连忙上台拽下她就跑,又有他带来的府兵阻兵断后。 俩人并肩骑马,走在回漆县的路上,相较垂头丧气、马尾辫儿都耷拉在肩头的小侄女;六叔抱着肩膀,数落她半天,而后眯眼感叹, “难怪太宰堂兄,临行前多次嘱托我,可你这孩子…也太不好看管了。我一眼没看到,你竟还打赢比武招亲了?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 九幽本就没听他说话,直到看到前头小河岸边,有俩人牵马沿溪而行,还有说有笑的!因日头偏西、打在那回过头的男子脸上,她只觉顺后脊梁、打过一道闪电! 身旁的小侄女忽然一夹马腹,‘嗖——’的蹿出去了,宇文直目瞪口呆一刹那,待瞧见她喊出个人名后,那人还往这儿看,他就明白了。 河边儿有一男一女,女的且先不说,男的穿了个白短袍,黑长裤,细腿长靴;满头青丝在鬓角编了两撮小辫儿,又随着一根碧绿的绸子、捻在麻花辫儿里一同编好,垂在脑后。 他额头散落的碎发飞扬,刘海儿刮蹭着他那张、清艳出尘的俏脸,侧颜的桃花眼、卧蚕直发光,简直雌雄难辨。 走近后,发现确实是封浮华,她一时间……都不会说话了,只下马打量他——九幽发现,他今天的打扮着实英气逼人,尤其是那条捻了绸带的、辫发麻花辫儿,颇显异域风情。 只是与鲜卑皇叔又不同,皇叔是高不可攀那种气度,他却颇有亲和力,以至于将任何女子摆在其侧,都能与之相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