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九幽忽然懂了他。懂了为何常人得知,男女并非兄妹会如释重负;而九冥却拼命在证实,与她确是血亲兄妹!因为常人要按着世俗活着,而他只想借这点血脉亲情,借对她的爱而活着。 这独一无二的血亲之情,比她身边的任何男人,离她都要亲密无间,这就是他的倚仗。 拒绝的话噎在嗓子眼儿,她精致的小脸儿绷紧,眼圈微红,“……傻哥哥。最后一句,以后不准再说!” 他扭头笑了声,掩去眼底的泪意,不知是自嘲还是悲从中来,但也瞬间转换为如常的冷漠阴郁, “洛北冥绝非善类,他就是一只吸人脑髓的老狐狸!” “怎么突然说到他了?他也不老……哪儿像狐狸了啊?” 九冥哥哥眼睫毛骤然掀开,嗤笑了声, “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会伪装成猎物的姿态,诱敌上钩。据我所知,洛北冥那一把年纪可不是白长的!他的心机远在你我之上,否则也不会,辅佐岐王元规这么多年,将玄机阁的势力一再扩大和渗透。” “我并未瞧出来他多心机,即便他行事作风如何雷厉,不还是被我压着欺负哭?只要他在感情上,对我不心机便够了。” “啧。”九冥兄长忽然凤目一眯,即便她说话如此露骨,他也并非有吃醋或是不悦,只讥讽道: “世上最下作也最高明的手段,便是以色为诱。蒲谷乡志便有记载,玄机阁曾引诱女乡长而杀之;如此有名有姓的留下事迹,他可绝非仅这一两次。如今轮到你了,洛北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靠征服女人得到他想要的。” 九幽觉得,跟兄长争辩此事并无意义,她也确实更信独孤九冥,他从不屑于为挑拨是非而说谎……“兄长何出此言?难道你回南疆了,还有空调查过他过去?” “我父王来自中原大魏朝,他对中原的了解,比我对南疆更了解。怎么,有异议?” “这我哪敢……” “还有近日,你挑战四大恶人一事,我今儿特地赶来,就为告诉你……那四恶毕竟明里就是玄机阁的人,归属于洛北冥管辖;而更不为人知的,是四恶与巫皇有勾结。自玄帝独孤如意殡天,其江湖势力,凡是能力沾边儿巫蛊的,无不与巫蛊二皇有莫大的干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警告我,那四恶不是真心臣服于我?这倒也是,我有自知之明。” “恐怕是洛北冥致使授意其诈降。洛北冥的所作所为,便是岐王元规所意所图。” 独孤九冥随后,居然好顿说洛北冥坏话,介于洛北冥也说过哥哥的坏话,还说是九冥哥哥屠戮了巫蛊寨?……于是,九幽便对俩人都不太相信。 但是有了刚才怒斩府兵的案例,她也怕九冥情绪不稳定,再六亲不认,对她下杀手……九幽只好随声附和。 原本风清气正的旷野,忽然虫跳鸟飞、扑腾着振翅,就跟逃活命一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