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连那群漆县驻军,也是受马超群指挥;漆县驻军又与玄机阁勾结,已经不受朝廷管辖,甚至要割地为王了。 这些平时想也想不到事儿,一股脑儿的悉数推到她眼前,她当时就傻眼了。之前朝廷和六叔,只是让她来以理服人,招安悍匪,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需要平定反叛军呢? 九幽自知不能类比三国赵子龙,搁那单枪匹马若无人,要她一个人去平叛,分明是人肉当盾。 ——后半夜,月渐圆。 穹顶碧空如洗,星辰寐寂,底下人喊马嘶刀剑相鸣。 镇斗山脚下,树林稀松,落叶满山路。 一阵夜风吹起,白雾皱,霎时间、黄土覆盖发地上,已然站了一片白甲篼鍪的士兵。 随后,只听一阵曼妙的葫芦丝、柳叶吹的乐声阵阵,随着慷慨激昂的童谣战歌起,这群白甲士兵举起了佩刀长剑、喊杀着向前奔去! 这是镜兵的第四次出现。 九幽甚至还看到了,另一些熟人……这群熟人丝毫不介意她来观战,甚至还很热衷于、让她感受前朝遗孽余烈,给当世带来的巨大威胁。 她更是发现,独孤九冥和芙泽王、巫皇都能控制镜兵,而且镜子里倒映的,是阴阳善恶两面,能激发人心底的邪恶,能看到身处最恐惧的地方。 昨夜她趁乱而逃,去往漆县借兵,才发现宇文直并没离开,还在漆县外围驻扎。几天没见宇文直了,思及之前的窘迫分离,还有她哥杀了他的府兵……她本该尴尬愧疚,但事态十万火急,顾不上了。 九幽试图道歉:“那个府兵……” 宇文直长睫一掀,神情肃穆:“借兵?” “对,镇斗山和……” “走!” 九幽都没想到,默契的是,自己根本不需要太多话,他就跟她来了。 等到天刚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昨夜的圆月还未褪去,晨曦的太阳已经微微露明。 顶着头上的日月同辉,九幽和宇文直这才搬兵、赶来救镇斗山。镇斗山剩下的残部说:看见洛河王和岐王打起来了! 叔侄俩对视一眼,同时震惊,异口同声: “洛河王?不是死了吗!” 俩人赶到事发地点时,正巧见洛河王穿着一身华贵的,水蓝色大袖襦裲裆袍子,语气严肃又沉稳:说不能看他伤了独孤澄,玄帝看独孤澄,就跟他看见独孤九幽一样亲切,如果没有元家的兄长们欺负他,他会受到玄帝的无上礼遇。 元规自称是,得到了宫里私藏的玄帝‘赤霄剑’,居然还让宇文直九幽俯首听命!说洛河王当年,就是拿这柄剑砍了他胳膊。 听闻此言,洛河王眼睛都没抬,嗤地冷笑:“哼!这剑是假的,真正的烫铁赤霄剑,早已被改头换面,赠予独孤如愿了。” 宇文直不屑的嗤笑:“你用前朝的剑,斩当朝的官儿?” “从前玄帝未听命于你,我凭什么玷污母辈遗风?” 元规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召唤出了死而复生的洛河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