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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第45节


大宅搬过去,届时宽敞了再买吧。姑娘家时常走动的牙婆,手上若有好的,请替我打听着。”

    话赶话说到这里,露浓娇睇一眼,趁势问:“那你们泠哥儿跟前就没个人?他好说不说,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吧?”

    “今年满打满算,二十二了。”

    脱口后,箫娘这才觉出些端倪。别眼窥她,见她娇靥含粉,媚眼带羞,露几分春情。心上就大胆揣摩了几分,把放肆的声音低敛,笑了笑,“他娘死的早,老子活着时,又是那样个胡混子,成日不着家,也没人管他,他跟前可哪里来的人呢?”

    露浓也不好再深问了,只听见席泠不是那起贪色胡混的人,心里又止不住多爱他几分。

    这厢拿了些做巾子的碎料子出来,装了送箫娘二门出去。回头与丫头说:“你听他,二十出头的年纪,那样的才貌,身前却无女.色留恋,可不是比那些人好得多了?我没看错他,只盼他早日高升,我心里的事,就算落了地了。”

    丫头连连点头,却又愁,“只是箫娘如何处呢?泠官人待他这般孝敬,姑娘往后就算定了他,他家零落至此,老太太必定是舍不得姑娘跟他去的,也少不得是招他入赘,难不成随他带个没名没分的老娘进来?”

    “我也虑到这一节,我想箫娘年轻,或者请人看户好人家,随她嫁人。她若不嫁人,许她些银子,在旧房子里踏踏实实住着,我们常去探望,也算敬孝了。”

    园中春意初发,与露浓美满的打算逐渐占满豆蔻梢头。而这“深谋远虑”里的另一位至关紧要的人物还浑然未知,一门心思枵腹从公。

    朱门映柳,杏树枝满,何陶两家婚事在即,何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席泠寻了个空隙过去,问起请款修秦淮河各处闸口之事。

    何盏在椅上无奈摇首,“我找治中王大人说了好几番,他生死不批,只说银子要花在刀刃上,秦淮河年年倒灌,淹了也就十天半月的事情,死不了人。”

    “花在刀刃上,何处是刀刃?”席泠握着折背椅的扶手,笑含失望。

    何盏拔座起来,站在绮窗前阖了眼,“大约他们的荷包才是刀刃吧。今年是没法子了,明年,明年咱们再想法。”

    席泠落拓起身,走到门口,又给何盏叫住,“这件事先放一放,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江南巡业已从苏州启程,大约我的婚事前就能到南京。我此刻预备去找我父亲,叫他老人家在江南巡抚面前替你也讨个差事,让你陪审此案。只要案子办成,升到应天府,好些事情就好办了。”

    席泠揣度何齐不会轻易答应,却不忍拂他的好意,作揖深谢,“多谢照心,成不成我都感激你。”

    果不出他所料,何盏走到他父亲书房说了此事,何齐却良久沉默不语。

    何盏急在案前,“父亲,席泠有智有谋,放着他不用,何必再去惊动都察院的人?并且已将林大人从苏州派了回来,再把南直隶都察院的人叫来,仇家元家皆会察觉,打草惊蛇,就算案子查清,赃款没追回,咱们也不好向上头交差。席泠办事,您还有何不放心的?”

    “你懂什么?我有我的顾忌。”何齐踅出长案,从窗户虚着眼望出去,透过那些林木密枝,仿佛看见席泠晦涩的眼,“席泠这个人可不像你一样简单,我是担心,养虎为患。”

    “您是担心他功高盖‘主’吧。”何盏在背后乜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个笑,“我知道,您等这个时机等了多年,办了这桩大案,替朝廷追缴回税收,必定是要扶摇直上嚜。可席泠,他会和您争什么?他在官场才多久,就是数年头,也数不过您去,你有什么可忌惮的嘛?”

    何齐回身剜他一眼,“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帮,林大人还没到,你且容我好好想想这件事。你先往你母亲屋里,她找你说迎亲的事情。”

    何盏心事沉沉地转了鞋尖,他不知道这位刚直义正的父亲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重名重利,好在走出这间战戟森森的屋子,迎面就是纯一不杂的儿女情长。

    却是东风微动,密叶簌簌,摇乱了看似不相干的光与影。

    密匝匝浓阴上西窗,摇乱放心,箫娘在窗下做虞家的活计,脑子里琢磨了绿蟾好几天,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望见席泠进院,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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