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别啊——”这小厮也不知怎么了,连忙追了上去,就是要请蓝漓回去。 蓝漓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今天心情实在不美妙,也是懒得搭理,直接下楼到了街市上,刚要上马车,却听头顶忽然传来喊声:“白夫人,下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我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这声音…… 正要继续前行的蓝漓一怔,回头一瞧,那栏杆之上,一个俊朗男子微微探出身子,他略微消瘦,但不损害他俊秀的气质,长随意挽起用碧玉簪子在头顶上固定,一身素雅的蓝衣因为他倾身的动作随着微风轻摆,眉眼带笑,却是水伯承。 蓝漓颇为意外。 “上来坐。”水伯承道。 蓝漓久未见他,自然没有拒绝。 等到了酒楼之上坐定,蓝漓开门见山便道:“你几时到的?”柴宁准备接应水家兄弟的地方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没接到人,却不想她竟然会在北城弯子这里看到水伯承,不意外怎么可能? 水伯承帮蓝漓倒了杯清水,“昨日到的。” “那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本身这次过来是为了和叶家的合作,叶家也早有安排,只想着等安顿好了再去看你的,没想到今日这么巧在这里遇上。” 蓝漓挑眉:“这里是叶家的安排?” 水伯承笑道:“不是,叶小姐安排我与伯良住在瑞雪楼的独立雅苑,至于这里,这铺子的老板经营不善,我便将铺子买了过来,打算修整一下。” 蓝漓点点头,明白了水伯承的意思,是打算将这里展展,以后作为水家在京城的落脚点了。 这个地方虽然地处北城弯子,贫民之地,但三教九流混杂之地,其实也有它的好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水伯承问起蓝漓为何会到此处来。 他到底也和蓝漓相处过五年之久,自然看出蓝漓今日心情不好。 蓝漓淡淡一笑,只道:“只是随意闲逛,累了正巧在这里,就来歇一歇,没想到遇到你。” “是不是和王爷闹矛盾了?” “没。”蓝漓如是说着,握着水杯的手却略略紧了一下,岂止是闹矛盾,她快气死了好吗? 水伯承默了会儿,“若不高兴,可别憋在心里不说,有个人倾听排解一下,总好过自己闷着。”话到此处,他忽然想起,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初的水家的养女,她已经贵为华阳王妃,就算是她想要诉说,自己又够那个资格倾听吗? 蓝漓不想多说。 二人之间选陷入沉默。 正在这时,千烟躬身前来,俯身在蓝漓耳边说了几句话。 蓝漓抬眸,“什么?当真?” “千真万确。” 蓝漓微微蹙眉,立即转向水伯承,“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无妨,你去忙你的就是。” “嗯。”蓝漓站起身来,“你们几人现在到了京城,以后相见的机会很多,改日,咱们一起坐坐。” “好。” 水伯承也站起身来,目送蓝漓离去。 直到蓝漓的身影消失在楼下,上了马车,他才慢慢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眸间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落寞和苦笑。 她帮他治好了腿,让他能顶天立地的站起来,但他依旧是水家公子,一介草民,她却已经贵为华阳王妃,身份尊贵,前呼后拥,身边的人也个个都是高手。 他们啊,终归不是一路人了。 …… 马车里,蓝漓将千烟叫了进来。 从来都是骑马的千烟难免有些局促,但极快恢复如常。 蓝漓问道:“皇上真的那样做?” “是。”千烟点头,“根据线报,今晨的早朝之上,镇国将军卫祁参靖国公大人涉嫌当年定远将军边城落入匪寇圈套一事,还拿出了证据,本身靖国公冷冷一笑根本不以为是,却没想到皇上却忽然站到了镇国将军那去,表示让镇国将军继续查证,还卸了靖国公的权,责令他回家思过。” 靖国公身为国舅,这么多年都是白月川的左右手,可算是纵横朝野多年无人撼动,往日里,即便拿出些证据,还要看白月川的心情,而往往,只要不是太过分,白月川都是偃旗息鼓,时日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