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扶春一口叫破妖皇的心思,眸中煞气起伏。 爱慕我师尊者,除了那把琴,都得死。 艳歌行的腕臂响着金镯,他赤脚踩在水面,“真是笑话,我乃欢喜妖窟的太子,我什么女人要不到,要爱慕一个废我七十七块妖骨的疯女人?” 石扶春冷笑,“既然如此,你一个臭蜘蛛精,还留着你的蜘蛛元阳做什么?想留给我师尊?” 小妖皇当场暴躁。 这些混蛋! 探他的本体也就算了,现在连元阳都要探! 最令他妒恨的还是帝绯红招了下手,石扶春立即恭敬俯首,“师尊。” 那本是他的位置。 绯红眸如流萤,她看着艳歌行,这个昔日被她废了的小妖皇,如今又重修了血肉,面相更为俊美风流,随后,她转过眼,抚着石扶春的半边脸庞,“长庚消失之前,为师要看到,蜉蝣妖族再无道统,你是否能做到?” “能!”石扶春答得毫不犹豫。 “那便去,去称王,去屠戮,让诸天之下,都畏你,敬你,跪你!” 石扶春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无需他人来跪,我只跪师尊! 但是,既然师尊所愿,他必遵命!让诸天都跪在师尊脚下! “遵命。” 石扶春携起西帝台令,“诸位,随我出战,覆灭蜉蝣,以祭我不死王庭!” “……灭蜉蝣,祭王庭!” 气势如虹。 而绯红的道驾拦住了小妖皇,“小太子费尽心思来请我,不多说几句?” 艳歌行音色沉沉,“谁要请你?别自作多情。” 此战是为了不死王庭而战,绯红难得褪下绛红裙襕,换了一身罕见珍贵的黑色纱罗,薄如蝉翼,青盐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她坐在青鸾道驾里,两指支着香蝉发,似乎正在思索,“本尊倒是从未与蜘蛛欢爱过,倒是可以一试。” 轰—— 艳歌行双颊升起霞光,几乎软倒在她道驾前。 这、这女人怎么这样!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体,八腿蜘蛛,不知趴在身上是何种感觉。” 艳歌行被她说得完全都不敢动了,就怕自己一动就暴露原形,连指责都是软绵绵的,“你……住口!” 好、好色之徒!连蜘蛛都要觊觎! “我弟子有通天彻地之能,想必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你真不过来陪我说话?”绯红叹道,“那日师尊也是气急了,才做出那等伤你之事,事后反省,实在后悔,你陪我一千年,早就胜过石扶春……” 艳歌行心头情动,却还是强撑着面子,“你休要诓骗我!我再也不是任你搓扁揉圆的无知小童了!” 那日爬回欢喜妖窟,他发誓,定要将帝绯红抽筋拔骨的! 那女人顿时露出受伤的神色。 艳歌行的心潮开始乱了,她强大无匹,又冷血至极,何曾流露出这般脆弱表情?或许,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伤他太重?艳歌行焦灼抿着唇,不停为绯红找着借口,说服自己的恨意。 而且,他难道没有错吗? 他要杀她,她却放他一条生路,仅是断筋废骨,还给他传音玉简让他传音回家,这不是女人的嘴硬心软是什么? “……师尊。” 他唤着她,仿佛梦中呓语。 等艳歌行回过神,他已经化成一头小蜘蛛,趴在她的手背,那肌肤透出的辟寒香,几乎要将它香晕。 艳歌行又羞又喜又悔又恨。 他怎这般不争气?那般苦楚,那般仇恨,他都忘了吗? “原来是一头小佛蛛。” 绯红指尖去拨弄金蛛纤细的腿,它的绒毛分外柔软,还带着一撮惹眼的红。面对心上人,佛蛛根本没有所谓的杀戮与锋利,而是变得格外温顺,任凭她触碰自己。绯红玩了下,好奇地问,“妖帝是蜈蚣妖身,妖后是毒蝎妖身,怎么会生出一头小蜘蛛精呢?” 小蜘蛛精:“……” 它又想起那个可恨的和尚了。 金蛛爬上了绯红的指尖,轻轻咬了一口,很麻,但没有毒性。 “这个你得问我爹娘去!” 小蜘蛛精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回答了她。 绯红拎起它一条腿,半空中晃了晃。 小蜘蛛精嚷嚷叫喊,“坏师尊!不许晃我!不许晃我!” 等天旋地转后,它又被女人放在了一处肌肤上,这次是微热的心口。 它当即哑声了般,喷出一根蛛丝,黏住绯红的衣领,不让自己滑下去。小金蛛有些羞涩,不敢往下看那风光春色,好一会儿它才稳住了心神,“师、师尊……” “嗯?” 艳歌行仰着脑袋看她,只看见女人那莹山般的脖颈,若能一辈子枕在师尊的心口,与她亲密相伴,那该有多痛快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