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乱,她伸出舌头,指尖勾出了一点血丝,又将其舔舐干净,她的声调倒是带了几分缠绵,“带上他做甚么?这盗天观的少主,本该悬壶济世,名垂青史的,拉他上我的贼船,我的心肝过意不起。” 谢新桃差点就想问了,您还有心肝这玩意儿? 况且,商先生已经半只脚踏入您的贼船了吧? 要知道神医刚被掳进龙荒那一段日子,实在是惨无人道,人家就是个老实大夫,轮流被姐妹俩下药,身子险些不保。谢新桃每次替她哥拿药,都恨不得自己是个木桩子,免得一次又一次被神医的眼神凌迟,那厮分明就在说“你们与那女魔头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我迟早要毒死你们”。 后来谢新桃听说神医日夜颠倒研习毒经,还专门收集有毒的药材,她心里更慌了。 她能活蹦乱跳长到现在,都得感谢神医的不杀之恩! 谢新桃脑袋一抽,提出了个馊主意,“那要不给神医封个妃?这样他就是我们的人了,不愁他不出力!” 镇西那一战,若不是商先生料事如神,他们还不一定能抓到他师父跟小王爷呢! 绯红似笑非笑,“封妃?怎么,后位给你哥留着?” 谢新桃被唾沫呛到。 “好了,不逗你了!” 绯红调了马头,奔向军营,呼啸的风声模糊了她的话语,“这次中原九州之战,亦是我们定鼎之战,绝不能让任何江湖势力掺杂进去,尤其是盗天观!他们通晓天机之道,竟妄想以一观之力,颠覆前朝,撤换新主,将天下玩弄于他们股掌!” “呵,江湖草莽,还敢定夺君主,真是好大的威风。” 绯红唇角含着一抹冷笑。 她天生反骨,偏偏,不想让他们定夺呢。 商陆那师父,说是千年修成的老狐狸也差不多,忽悠着宗政晚意,说三公主才是天下之主,明面上这老道是为她铺路,实际上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若不是她换了一个壳子,十五岁的三公主敢接过四章符? 真要接了,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魏军吞得骨头都不剩,而三公主也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架上,被众生骂成窝囊误事的蠢女人! “盗天观的天命之主,是魏殊恩。” 所以老观主才会把守镇西,还领了总兵官一职,若非她早早将商陆捞了过来,那老道指不定要怎样阴她呢。 谢新桃吃了一惊,“盗天观这么快就选好新主了?” 随着中原与域外战火连绵,各方势力也不断更换阵营,谢新桃说,“中原九州除了盗天观不识货,其他势力却是很好看我们的,比如说飞天仙,春秋宗,慈悲庵,大初书院,都愿意被咱们招揽,还有,还有南溟奇甸,他们也派来了一支蛊师,说要与我们联手诛暴君呢。” 魏殊恩面美心狠,暴君之名早就在他登基那一天不胫而走,更别说近年来他主动挑起战争,轻则布下降诏,收拢俘虏,重则屠族屠城,斩草除根,凡是忤逆他的,现在都在阎罗殿排着队报到,诸国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如今又多了一个龙荒女王,还是黑了心肝的含章三公主,他们是彻夜彻夜睡不着,头发薅了一大把。 但也有不少人看好绯红,过来投奔她。 绯红收了一批纳头叩拜的小弟,同时拒绝了大批势力的投诚,佛道两家首当其冲。 想君权神授? 不存在的。 什么能比得过自己亲手王权加冕的快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