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这天有点阴,风也不小,坐在院中有点冷。 温遥的视线忍不住放在这人身上,只着一件黑色单衣,看着很薄,没穿外套,手抬起的时候,露出苍白清瘦的手腕,你冷吗? 朝妄手中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说冷呢? 温遥起身,进屋吧,外面温度有点冷,对你身体不太好。 朝妄,嗯? 你不是病了吗。 朝妄咬了口奶油,懒得解释。 他起身,进去吧。 虽然冷,但意外的好说话。温遥心想。而且口味好小孩子。 岚迟睁开眼的时候,正下着雨,雨势不小,他撑着手勉强站了起来,身上的伤恢复得过于缓慢,到现在还流着血。 他把伤口处理一下,环顾四周,是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而他的四周,都是残破的尸体。 南城距离雾城并不近,只是没想到,路上会出现这么多人截杀他。 雨下得太大,岚迟脑子也有点昏昏沉沉的,好一会才想起,他如今与朝妄是已结了亲的关系,动不了朝妄,过来解决他,也是一个好办法。 只是不知他病重的消息是何时泄露出去的。 岚迟擦了下脸上的雨水,实在没什么力气避雨,这会想起,还有一个人,与他同行的。 他没找一会,就看到了那人缩在树下,捂着头,往日的风度翩翩经由大雨毫不留情地冲刷拍打,彻底变成了狼狈不堪,而这人却根本没有在意,整个人缩在那,双眸紧闭,面容很是痛苦。 风折枝? 岚迟站在他面前。 这人的手颤抖了下,慢慢地抬起头,一张俊逸的面庞上满是雨水。 而岚迟的眉头也慢慢地皱了起来。 这人的胸口有一道两指宽的小洞,贯穿而过,不知是被何物所伤,一直在往外流血。 衣服上全都是他的血,风折枝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伤,而是捂着头,神情痛苦中竟是有些迷惑茫然。 风折枝? 岚迟试图喊醒他。 这个浑身染血的白衣公子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而后,慢慢地朝他伸出手。 他的手指上都是血迹,被雨水冲刷后,渐渐显露出原本的白皙光洁。 他的动作很慢,慢到岚迟觉得这人根本抓不到他。 岚迟叹了口气,虽然不知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好歹不能让人死了。 这么想着,他伸手握住了那只手,问他,能起来吗? 风折枝沉黑的眼眸深处渐渐亮起了一道光,一道很微弱,却从不曾熄灭的光,整个人有点恍惚,你来了? 声音沙哑,也太小。 被雨声一浇,彻底被淹没了。 岚迟没听到,见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什么? 风折枝看着他不说话了,整个人呆呆的,岚迟拉他起来的时候,很顺从,也很乖,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岚迟回头的时候,忍不住叹气,我没力气,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伤处理了? 脸色白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没了。 风折枝何曾有过这般狼狈? 风折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觉自己的伤,却是轻轻笑了下,眉眼染上几分温柔,反过来安抚他,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 岚迟看了他一眼,行,你别死了就行。 风折枝慢慢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养伤。 到夜里,岚迟实在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意识恍惚之中,感觉到身边有人,这人抬手,手指触碰了下他的额头。 朝妄? 岚迟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手,想睁开眼,但奈何,身体沉重到无能为力,只能低低喊着,朝妄。 这人没开口,没说话,似是要推开他。 岚迟心里很慌,许是意志过于强烈,竟撑起了最后一丝气力,起身抱住了这人的腰身。 朝妄。 对不起。 岚迟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只一直反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朝妄低眸,看了他一会,指腹轻轻地拭去这人眼角的泪。 而后把人横抱起,转身,走出了这里。 外面,夜幕沉沉之下,地面上跪了十余个黑衣人,黑压压一片,全是督查司的人。 朝妄大人扫过这些人,冷声开口,全部处罚。 黑衣人低下头,是。 怀里的人下意识往男人肩上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