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想问朝妄的, 也是这句话, 疼不疼?把自己生生清洗干净,一次, 又一次, 为什么面上总是这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他在旁边, 却看不出这个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朝妄抬手, 捧着这人的脸, 看了几眼, 调笑, 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好诱人。 岚迟没搭理他, 准备转过脸去,却见这人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语气格外委屈, 阿岚。 岚迟没说话,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任这人小孩似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他有时候真想,这个人跟他叫一声疼,吭一声就好。 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死死忍着。 朝妄的身形比他高一些,身上又没有穿多少衣服,薄薄的一层衣料, 拍着他的背的时候,能感觉到背部肌肉线条流畅而凌厉,蓬勃待发。 长长的发丝束在一起,垂落了下去,腰线极其流畅,紧韧而劲瘦。 岚迟回过神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把这人摸了个遍,因为衣料过于轻薄,指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温热而光滑的触感。 他连忙收回手,扫了眼朝妄扎得甚是随意的发型,我帮你把头发重新理一下吧。 朝妄歪头,瞧见这人微微泛红的耳尖,笑,害羞什么,小时候不都抱过来的。 岚迟没回话,拉着他去了卧室,让人坐下,把他的头发都解开,重新梳个好看的发型。 你想起多少了? 差不多一半。 岚迟的动作顿了下,嗯。 他拿起发带,系了起来,细长墨色的发带缠绕了几圈,将发丝束了起来,我有时候,会很想把你藏起来。 他松开手,好了。 朝妄转身,戏谑,金屋藏娇? 岚迟低眸看着他,对啊,你愿意吗? 朝妄笑了下,微微抬头,来,亲一下。 岚迟俯下身,同时,被这人往下拉了一把,坐在了人家的大腿上,唇也顺势压了上去。 这人眼里带着笑意,却没什么举动,完全是任由他所为。 岚迟咬着他的唇瓣,耳根发烫,心跳急促紊乱,腰被这人松松揽着。 他闭上了眼,顺从着心意,一点一点试探着。 其实也算不上试探,这个人对他很纵容。 咬着唇,脖颈,喉结,甚至是锁骨。 衣领解开了。 然后岚迟停了下来,低喘着气,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垂着睫毛不说话。 朝妄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是真好,把他所有认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从小养到大,什么时候,该教什么,明明自己就是个正在成长中的,却还是带着岚迟,一步一步地教他,带着他去人间游历,见识过大妖的强大,小妖的卑怯,山河的壮阔,人心的百般,朝堂之上的权利之争,战火四起的悲壮无奈,春的花,夏的雨,秋的月,冬的雪,直到把那颗心磨砺得温柔而强大。 才想起,忘了教感情了。 但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怎么办,能怎么办,顺势而为,全凭心意罢了。 自始至终,这个人都没有强迫霸占过他。 骨子里的温柔,纵容,宠溺,几乎都给了岚迟。 只是因为那句话,你是我从老天爷手里抢来的。 是我的。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 风折枝不在,清枕刚刚回来,带着一身寒气,捧着碗,喝了碗鸡汤,暖了身子后,问朝妄,大人,离人阁那边,怎么处理? 朝妄正在喝汤,闻言放下碗,倒是个问题,他问旁边的岚迟,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他这语气太自然随意了,就像是随口一问,清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也看了过来。 岚迟神情非常平静,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朝妄开口,上次我砸了人家的场子,本来以为人家会过来索赔,没想到都两天了,还是没人来,怎么,这个离人阁办事效率这么低? 岚迟安静地吃着菜,不说话,完全当没听到。 清枕以为大人是在问他,接了过去,不应该,离人阁这么大的组织,不可能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何况我们的人都走了,他们应该很快就清点完了,按理说昨天就应该有人过来。 少年想了想,猜测,不会是内部出矛盾了吧,所以一时半会管不了外事。 毕竟那日看来,里面肯定潜进了外人,才会做了手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