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魁伟大汉,走在一个高大的络腮胡中年人身后,神情有些得意,低声道:“侍郎,从我们这一路看来,宋人内斗的很凶,确实是我大夏的大好机会!” 络腮胡名叫嵬名渊剡,他貌似粗犷,不动声色的道:“还是不能小觑,现在宋人占据要塞,有主动权,我们还需虚以为蛇,趁其不备,发动致命一击!” 魁梧大汉应着,继而瞥了眼前面的礼部郎中,低声道:“还得想办法将嵬名阿山救出来,这是太后点名的。” 嵬名渊剡神色不动,道:“嵬名阿山深得太后宠信,虽然在宋人牢狱中,还想办法传递了多条关键情报回去,有大功,必须要救。” 魁梧大汉嗯了一声,说着就来到了鸿胪寺。 他们以夏语低声交谈的声音陡然停止,看向鸿胪寺,他们已经知道,曾经巍名阿山就住在这里,后来被宋人给拿了。 礼部郎中站在台阶上,俯看着夏使,面无表情的淡淡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前面的一个在牢里,一个被砍头,本官不希望你们让我难做,知道吗?” 宋人什么时候对他们有过这般态度?简直与训斥家畜无异! 五个人除了嵬名渊剡外,脸色都不太好看。 嵬名渊剡倒是从容不迫,抬手道:“我们为和睦止戈而来,自有分寸。敢为这位迎使,我们时候能见到贵国官家?” 礼部郎中抱着手,道:“官家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你们先住下,晚上的时候,兵部那边可能会先见你们。想好怎么说,要是再敢嚣张跋扈,小心你们的脑袋!” 上一次的那波,在政事堂冲着章惇叫嚣,被章惇直接给砍了。 听着这郎中毫不客气的话,连嵬名渊剡的神情都不太舒服了。 他还是强忍着怒意,道:“有劳。” 礼部郎中淡淡又看了他们一眼,转向鸿胪寺里面,道:“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什么事情,你们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鸿胪寺有过经验,一个衙役当即沉声道:“郎中放心,胆敢擅动,杀无赦!” 礼部郎中似乎满意的嗯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开了。 将西夏这帮使臣,就这么扔给了鸿胪寺。 嵬名渊剡身后一个侍卫,忍不住的怒色道:“侍郎,宋人未免太过嚣张了!完全没有把我们,把大夏放在眼里!” 那魁梧大汉双眼冷漠,也道:“侍郎,宋人看来是因为去年一战,起了骄纵之心了。” 嵬名渊剡轻轻点头,暗暗压着愤怒,道:“等我再来之时,我要住他们的皇宫!” 他身后的四人听着,想到了那种画面,登时畅快了。 那意味着,他们大夏将大败宋人,宋人不得不再次求和,任由他们宰割! 礼部的郎中回到礼部,与李清臣奏报刚才的事。 他站在李清臣值房内,抬着手,道:“尚书,下官能听懂一些,虽然不大细致,但从他们交谈内容来看,并无止戈之意。” 李清臣正在着手收拾今年会试的残尾,写着什么,快速放下笔,放到一旁,道:“不奇怪,夏人国内气焰嚣张,没那么容易放弃。多半是来拖延时间以及探听虚实的。” 郎中想着北方各路正在变法,尤其是‘军改’,有些担心的道:“尚书,小章相公正在北方各路戮力改革军制,今年或许难有结果,若是今年再启战端,怕是有危险。” 李清臣看了他一眼,道:“朝廷里同样顾忌这些,不过不用担心,以环庆路为主的军队没有大动。虽说迎使归我吏部,但涉及军国大政,礼部不能擅端,这样,你去通知一声兵部的许尚书,我们一起进宫去见蔡相公。” 章惇出去考察,宫里能做主的,只有蔡卞。 苏颂近来‘告假’,极少出现在政事堂。 “是。”郎中应着,快步出去。 他刚走,又进来几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