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他无法理解的诡异。 陈浖看着他,淡淡道:“朝廷决意开战,我岂能不知?朝廷准备多时,关乎我大宋国运,我在糊涂,岂会在这个时候掣肘?这与叛国何意?” 陈浖越发疑惑了,道:“那……” 陈浖抬脚向里面走,道:“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演一场戏给辽人,给夏人看罢了。” 陈浖不傻,可还是接受不了,快步跟着,低声道:“大哥,你是不是靠上章惇了?” 这般大事,章惇肯定知道,这是一个功劳,章惇没道理便宜‘外人’! 陈浖脚步顿了下,越发淡漠的道:“我依旧反对他们所谓的‘新法’,我对章惇也有诸多不满,并无交涉。你莫要多问,之前是如何,还是如何。” 陈珑越发莫名其妙,既想着陈浖答应萧天成上书阻止宋夏开战,又想着那锦衣人,又不懂陈浖的真正态度,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时,萧天成慢慢的回到了鸿胪寺。 他没有醉酒之色,让人看守四周,确定没人偷听,这才招来人,询问今天的情况。 他身前站着一个精壮的年轻人,他压低声音,道:“侍郎,我仔细打探过了,宋国确实没钱了。小皇帝登基以来,大把撒钱,新设了各种奇怪衙门,大量用人,还大肆修河,修路,还要全国减税,我听说,这个月的俸禄,还是借的,为此宋人上下议论纷纷……” 萧天成微微点头,这与他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他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抚须,双眼闪动不断,分析着得到的消息。 精壮年轻人等了一阵子,道:“侍郎,小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天成一笑,道:“没什么不可说的。” 年轻人当即肃色道:“侍郎,小人觉得,这宋人小皇帝刚刚掌权,迫不及待的收买人心,但他做的太过,太急,必然适得其反,小人觉得,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宋国必然大乱,我大辽无需如此忍让!” 萧天成笑容越多,喝了口茶,道:“你能看到这一层,说明你确实长进了。你说的都没错,但漏了一点,那就是,小皇帝想要坐稳位置,拜托他那位祖母的阴影,除了收买民心,还需要文治武功。文治不是一时的,但武功却是。” 年轻人登时明悟,道:“侍郎的意思是说,这一战,不是那章惇兄弟要打,是宋人那个小皇帝?” 萧天成点点头,十分理智从容的分析着道:“这个小皇帝,看上去有不少野心,但这种野心十有八九是宋人说的那些‘新党’蛊惑出来的,他一个深宫里的小皇帝,能懂多少?他迫切的想要收买人心,想要军功,所以,哪怕宋人内部乱作一团他也顾不及。” 精壮年轻人若有所思,道:“侍郎说的是。据小人打探到的消息,开封城这一年来,几乎乱事没停过,那个‘方田均税法’闹的天怒人怨,据说明年要在全大宋推行……” “呵……” 萧天成大笑,道:“那可是天赐良机,若是拿那些所谓的‘新党’真的将大宋折腾的天翻地覆,我大辽南下,一统中原的夙愿就能达成了!” 精壮年轻人也笑了。 萧天成笑了一会儿,慢慢收敛表情,肃色道:“眼下,还是要阻止宋夏这一战,事后他们怎么打都可以,但就是现在不行。” 精壮年轻人同样肃然。 他们其实不需要西夏帮忙,要的是西夏不能集中兵力与宋朝大战,那样盘踞在辽夏边境以及更西北的叛军会后顾无忧,肆意纵横。 西北太大了,辽国的战线不能来的太长,旷日持久,必须找到叛军主力,与之决战! 萧天成沉思一阵,道:“单靠那陈浖是不行的,我大辽已经挤出两万兵力,在幽州做震慑,明日我去见那枢密使,想来,晓以利害,他会知道进退。只要这个枢密使态度犹豫,就可能动摇宋人小皇帝的决心!” 年轻人点头,道:“是。那枢密使章楶就是上次大败李夏的那个人,知兵之人,必然懂进退。” 萧天成喝了口茶,道:“再去多打探一些消息。现在宋人搞的莫名其妙,我们需要摸清楚,到底哪些人说话管用,事无巨细,尤其是还在开封里的。” “是。”精壮年轻人沉色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