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彦博的呵斥而动容,依旧道:“父亲,我还是担心。” 文彦博一脸的怒其不争,摆了摆手,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找别人。皇家票号那些事,给我尽快收尾,拿了多少钱,尽数还回去,再给皇家票号存两百万贯,这笔钱就不要动了。” 不要动,就等于是送给皇家票号了。 文及甫听的分明,眼角狠狠一跳,却没出声。 文彦博越发生气,冷哼道:“我看你不止不能去汴京,还得回乡!” 文及甫吓了一跳,连忙道:“父亲莫气,我听你的就是。我这就让人准备,明天启程去汾州。” 文彦博面色这才好看一点,道:“弄得热闹一点。” 文及甫这才反应奇快,道:“孩儿明白,这就写信,父亲出介休入京,会很快传遍天下。” 文彦博双手撑着,要下床,道:“扶我起来,我要写一篇祭文。” 文及甫连忙上前,扶着文彦博,道:“父亲要给谁写?” 文彦博艰难的穿着鞋子,道:“给太皇太后,司马光。” 文及甫疑惑,扶着文彦博向书桌走去,道:“父亲,不怕惹怒官家与章惇等人吗?” 文彦博在椅子上坐下,笑着道:“惹怒章惇等人是必然,但未必会惹怒官家。” 文及甫想不通,却低声道:“父亲,是想借此拉拢人心,与章惇等人抗衡吗?” 高太后,司马光等人的号召力在当前除了赵煦,怕是无人能及,在顽固派当中,赵煦也不及。文彦博公然祭奠他们,没入相怕是就会有无数人靠过来。 文彦博没有解释,道:“你去吧,约束好家里人,不要再添乱了。” 文及甫满心忧虑与惶恐,眼见文彦博主意已定,他不敢多劝,应着转身出去。 文及甫站在门口,心头不安,脑子里又一片繁乱。 吃到手里的五百万贯要送回去,还得再送两百万贯!这一来一去就是七百万贯,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最重要的,还是他父亲决定去汴京。 那是虎狼之地,充斥着魑魅魍魉,到了那里,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父亲,真的能撑得住吗?’ 文及甫最大的不安就来自这里,他担心文彦博撑不到京城,到了京城也未必应付得来章惇等人,何况还有一个俯瞰一切,掌握他们命运,深不可测的官家。 第二天,文家就收拾停当,足足了二十多辆马车,人就四十多人,还有众多被遮盖起来,看不清平车上的东西。 文彦博坐在马车,上上下下都是厚厚的被褥,文及甫更是站在马车旁,对着驾车的下人千叮万嘱。 文家大门里的人进进出出,引来了不少围观,窃窃私语,不知道文家突然这么大动作要干什么。 这时,一队紫衣骑兵好像突然出现,来到了文家马车的前头。 一个罗卒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最前面的马车,朗声道:“文相公,皇城司为您领路,请安心。” 文及甫见着,心头愤怒,面色难看。 文彦博倒是不急不怒,声音清朗的道:“有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