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道:“你留在苏州府,整顿浙江路军务。胡中唯,郭成,走吧,上船。” “臣领旨!” 一众人应话。 赵煦则径直走向他的屋子,半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苏州府的所见所闻。 ‘这是已经固化的一个社会,没有大变,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不可救药……’ 由政治,经济,文化,赵煦一路想到了司马向德,而后是商人,百姓,种种状态,都在指向一个事实——变法不易。 ‘慢慢走,慢慢看……’ 赵煦暗自吸了口气,压着躁动不安的内心。 他随手拿起一个梨,一边啃着,一边看向窗外,神情依旧是思索。 如果说,章惇,蔡卞等人的急切是表露的清晰明白,赵煦的急切,则更为内敛,几乎没有外漏过。 犹是这样,赵煦的急切,比章惇等人更为迫切,也更为焦虑。 只不过,他隐藏的好而已。 赵煦对他的心态是十分清楚的,吃了几口梨,随手又扔了出去,对着外面大喊道:“让赵似,种师中到泉州等着我。” “是。”外面好像有人被砸中了,连忙应声。 赵煦咂咂嘴,环顾一圈,奏本,衣物十分凌乱,也懒得收拾,拉过被子,直接倒头就睡。 但是不一会儿,他又坐了起来,满脸的无奈。 “见了鬼了……” 赵煦察觉到情绪的不对,想了想,又起身,出了门,来到栏杆前,拍着栏杆,眺望着海面方向。 ‘苏州府都这样,江南西路怕是更不堪……’ 赵煦心头多少有些压抑。 这改革,改的是政策,也是人心,政策易变,关键是人心。 章惇为首的‘新党’,其实并不算多数,反而是一种绝对少数,这种强行推动的变法,历史有着无数血泪教训。 “时间,时间……” 赵煦看着天际,喃喃自语。 时间对他来说,是紧迫的,有需要漫长一点。紧迫的是,变法不能拖,内外的危机都在不断扩大。漫长一点,就是变法需要让绝大部分人接受,这一点,需要时间,潜移默化。 孟唐悄悄站在他到身后,隐约听你了什么,欲言又止。 赵煦站了好一阵子,长吐一口气,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道:“行了,收拾好了,就走吧。” 他转过身,就径直下楼。 胡中唯跟在赵煦身后,面色没有一点变化。 孟唐,李恪,王季长等人出来,随着赵煦下楼。 楼下的马车等早就准备好了,赵煦径直上了马车。 孟唐等人站在后面,面色恭谨,微微弯着腰。 他们都被留了下来,各有任务。 马车很快动起来,直奔松江府。 胡中唯,郭成骑着马跟在后面,他们身后,还有众多的豪仆模样的暗卫与士兵。 在赵煦离开状元楼的时候,王诚明已经回到司马府。 随着抄没,审讯的进展,王诚明已经在调配人手,准备对整个苏州府的贪官进行抓捕行动。 这些,赵煦没有再管,第二天中午在江上上了船,不久就到了水师临时停驻的港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