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冷肃,看起来不好伺候,但只有面对过不少次厉泽深喝多时候的黎欣知道,这个时候的厉泽深,其实很好说话。 倒了一杯蜂蜜水回来之后,厉泽深正仰头靠在沙上,一只手垂在身旁,另外一只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 黎欣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胳膊,“厉总?” 没有回应,她站起身,弯腰靠近一点,在这寂静的房子里,声音更显低柔,“厉总?要不要喝点水?” “厉总?” 厉泽深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向黎欣。 被对方突然这么看着,黎欣的动作稍顿,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厉总……” 她跟在厉泽深身边快两年了,每每看到这样的眼神,还是有些压力。 厉泽深看着黎欣近在咫尺的脸庞,微醺的眼眸眯了眯,忽然一把将黎欣拉过来。 黎欣并无挣扎,顺着厉泽深的力道落在了沙生,下一刻,酒气窜入鼻腔。 她亦没有任何拒绝,轻轻抬手圈住厉泽深的脖子,“厉总……” “厉总……” 这两声呼唤,却瞬间将厉泽深从迷醉之中拉了回来,脑海里窜入一两丝清明。 而后目光沉沉得盯着黎欣看了几秒钟,不声不响一个翻身,再次靠在了沙上,依旧不言不语,双眸闭着,灯光下的脸色却隐忍沉郁了几分。 对于对方突然停下来,黎欣也并无去招惹厉泽深的意思。 在厉泽深的面前,她向来像一只金丝雀,是厉泽深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听话乖巧,凡事不多问,本本分分。 她也只能这么做。 恰如此时,她收拾好了自己之后,便慢慢地退出了客厅,将这块地方留给厉泽深,她知道,现在的厉泽深,只想一个人。 黎欣自嘲地笑了笑,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中,她甚至不算是厉泽深的"qing ren",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缠绵的"qing ren"关系,而厉泽深却是她的金主,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可以靠着他,慢慢往上爬。 他们,也许只是金主和包养的关系。 黎欣一向懂得审时度势,明白面对这样的男人,应该舍得什么,若想要金钱利益,就不该奢望感情,若是奢望感情,就得面临关系破裂瓦解的一天。 她不是不奢望感情,是不敢奢望感情,也不能奢望。 如果从前还有这么一点心思,那么,现在是完完全全没有余地,甚至也不敢表现出那么一丝对感情的奢望。 因为,这个唯有她才能在深夜里看到的男人,唯有她才能靠近的醉酒的男人,拥有着别人羡慕的一切,钱财、权利、地位,帝京几人敢撄其锋芒?可他却会在深夜喝醉的时候,低声叫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也会对一个人,求而不得至黯然伤神。 这是从前的黎欣,不能想象,也无法想象的。 可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郁知意呢? 半个小时之后,黎欣再出来时候,厉泽深已经靠在沙上睡着了。 黎欣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将客厅的灯关掉,只余墙角一盏光线微弱的落地台灯,浅黄色的灯光映照在男人英俊而深邃的脸庞上,将平日的深沉冷酷消减了不少。 那双看着人的时候,深邃的眼眸,此刻已经被眼皮遮盖住,让他看起来,更显几分无害。 黎欣慢慢蹲下身,坐在另一张沙上,就着微弱的光线,静静地看厉泽深,好一会儿,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今年以来,厉泽深虽然来这里几次,但是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碰她,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奇怪,厉泽深似乎不再需要她,但是还会时不时往这个房子里来,两人相关无事的度过一夜,第二天,他又恢复成那个不好打交道的厉总,离开。 但是,厉泽深并没有中断给她的资源。 黎欣找了一张薄被盖在厉泽深的身上,留着角落的台灯没有关上。 眸色复杂地看着厉泽深,黎欣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黎欣,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看上的是厉泽深的钱财,不是他,总有一天,你要成为娱乐圈,谁也不敢欺负的人,让尚雪菲之流在你面前,只有低头的份。 你,不需要感情。 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交易不是么? 第二天黎欣起来时,难得厉泽深竟没有离开。 他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衣服,对于昨夜在沙上睡了一夜也没有任何怒气,只是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