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我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冷冷的看我,她宁愿自己看电视,笑得那么开心,也不对我笑,我以为是我学习成绩不好,她不开心,后来,我每次拿着一百分的试卷回家给她看,她也只是冷冷的拿过去,签了名字,也不对我说一句肯定的话。我也以为,是我还不够好,还不够优秀所以她才不喜欢我,我努力什么都做到最好,她还是不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向别的孩子的妈妈那样。” 这大概是郁知意心里永远的伤疤,提起别的,她永远有理由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提起这段过往,她不能,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像某些触碰不得的伤口,了脓,永远无法治愈,碰一下,就疼得如同拿掉半条命一般,也不敢剜开,挤出里边的脓水,让它长出新肉。 所以,霍纪寒听到了她的无助和迷茫、失落与哭腔,还有怎么也弥补不了的绝望。 他将话来的人,搂得更紧,不住地告诉她,“知知,不是你的错,你很好,哪里都好。” “还有我,我对你好,好不好,我们慢慢将那些都弥补回来。” 即便霍纪寒知道,缺失的母爱,任何情感都无法去弥补回来,哪怕那个人以母亲的身份,也无法弥补岁月的遗憾。 而这些过往,郁知意无法跟谁去诉说。 不能跟奶奶说,更无法跟郁常安说,中学时代的经历,让她没有朋友,没有可以互说心事的闺蜜,埋在心里多年,却只能在这个时候,将再也压不住的委屈,尽数泄给霍纪寒。 “我以为她天生不喜欢小孩,原来不是,她只是不喜欢我,她也可以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温柔,那样笑,会那样去哄自己的孩子,她只是喜欢我而已,只是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我也是她的孩子,明明我已经足够优秀了,我没有让她丢脸,我也没有变坏,妈妈还是喜欢我……” 这些问题,霍纪寒无法回答郁知意。 可是郁知意的每一问,都想一把锤子,敲在他的心头。 如果能回到过去,他多想拉住那个每每因为母亲的漠视而失望无助、怀疑自己的女孩,告诉她,她很好,她像一个小天使一样,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小女孩。 她已经做到最好了,不用再那么努力,那么委屈。 但他无法回到当时。 所以,只能轻声安慰此刻情绪崩溃的人:“知知,你很好,你没有错,你世界上最好的人,谁也比不上你。”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好的,让我恨不得将你藏起来,谁也不能伤你一分,所以,不要怀疑自己、否定自己好不好?” 郁知意吸了吸鼻子,“霍纪寒,我想见妈妈,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 三天之后,医院里。 郁知意依旧带着一个宽大的口罩,头上遮着一个宽檐帽。 主院部某间高级病房的门口,郁知意站在病房的门外,透过小小的玻璃,看到了病房里的景象。 床上坐着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 苏清一手拿着一个碗,一手拿着一个勺子,正在耐心地给小男孩喂食。 依旧是郁知意陌生的温柔。 郁知意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直到,苏清喂好了小男孩,再轻声哄着他吃完药,让他在床上睡好,给了他一个温柔无比的午安吻。 小男孩闭上了眼睛,苏清坐在床边,满眼的温柔慈爱。 郁知意退离病房,问身后的陆邵珩,“那个男孩,是什么病?” “多性骨髓瘤,目前正在治疗,等合适的骨髓配型,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 郁知意并不了解这个病,即便直到那个孩子,是苏清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但她对那个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觉得,小小年纪有些可怜,“治愈的可能性大么?” 陆邵珩点了点头,“机会很大,只要找到配型的造血干细胞,手术成功率很高,其实这个病治疗的难度不大,大的问题主要还是找到配型的骨髓,这已经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 郁知意怔怔地不说话。 陆邵珩就是带人过来的,见郁知意不再多问,便也不再说了,“要不要找个地方给你们谈谈话?” 郁知意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等小宝睡熟之后,护工进去照顾,苏清出了病房。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