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的双瞳一缩,四位手刃不知多少生命的天火会成员的双腿更是纷纷忍不住一颤,其中面相最为青涩的一位瞬间背湿。 要了你的命? 他的声音低沉,那双露出的清澈双眼中的真诚,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恐怖力道,让白旗不会怀疑他所说这话的认真程度。 天火火在神风联邦这座南方城市里这些年都是真正的霸主,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有外人对他们说这样的话,即便强于他们的存在也因他们背后的强大而神秘的组织而退却。现在这样的场景,配上这样的话语,无疑让他们心里那块许久没被人碰触过的胆怯区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谁都看得出来这场战斗的爆发应该没有预谋,就像他们也不会料到今夜会与飞狼堂主郭俊飞正面冲突一样,若是没有这场冲突,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而能够在这样没有预谋的对撞之中做出取人性命的决定,证明对方也是嗜血之辈;同时,对天火会,对这个万渝城乃至地陵行省人人谈虎色变的暗组织,本身也不畏惧,甚至,可能有与之挑战的恨意。 白旗看不到对方藏在口罩与露眼眼罩下的面容,更不明白他的心境,但是却不自觉地猜测起来,像他与那胖子这样的人来说,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自己,对自己这一类人如此态度。 “为……为什么?”白旗哑声问道。 “杀人是不是很有趣?让所有人因你们而颤抖是不是很有趣?”寒续冷笑。 “为什么?”寒续微微摇头,这不算健壮的身躯里,心,却好似在吞天,“因为我,也觉得很有趣。” 白旗双眼随着寒续缓缓加大力道而沁出一道道狰狞的血丝,他感到了恐惧,本能上的恐惧。 在这个世界,在如此两大政府如此根深蒂固的统治下,他第一次在人眼睛里看到如此清澈的叛与逆。 “疯子……怪胎。”忍受着脖间骤然加剧的力量,白旗嘶声,心中一道怒言从饱受压迫的喉间挤出。 …… 黑杆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 “副堂主!” 黑杆的头上裂开了一个血口,殷红的鲜血张扬在他一张黑脸上。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但是又宛如一尊屹立起来的巨人,那随他砸飞的车门被他死死握在手里,被割破的手灌出的血流淌在车门上,让其宛如一面浴血的盾牌。 “白旗!”黑杆撕心裂肺地喊道。 白旗这具身躯已经等于残废,二人情投意合,心意相连,黑杆的心也撕裂开来。 面对这降临的死亡,瞬息之间,白旗反而却坦然了下来,只狰狞盯着寒续的双眼。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真的能杀我?小子,我们之间,还生死两说。”在寒续依旧冰冷的目光之中,白旗这张随着脖子的不断下压而胀红无比的脸,忽然狰狞地笑了起来。 此时他这具身躯已经不再具备半分战斗的力量,在寒续的脚下如同玩偶,不过寒续却感知到他身体里还有强悍的战力存在,而这强悍的战力开始进行诡异地转移。 白旗脸上的光彩迅速地消失,宛如被什么神秘力量吸走了一样,数秒之后就好偌一具尸体一样毫无神采,抵抗性地握住寒续手腕的左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只有尚且能够感受到的心跳以及本能的呼吸让人判断出他还活着。 他背后的影子则变得更为凝实,似乎生机与力量全部转移到了他的影子之中,接着,影子鬼魅至极自己活动了起来。 好偌有幽灵寄身在其中一样,从白旗的身上脱离,变作一团黑影冲到了十多米开外的黑杆的影子中,似碧潭倒影一石惊,二者的影子震荡成紊流,最终渐渐凝实,变得更为浓厚,也拉成了变大了数分,宛如二人的影子折算后的叠加。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