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到四百零三名举子全都跪坐在蒲团上,掌卷官便开始发放策题和答案纸。 ~~ 拿到考题后,举子就可以开始答卷了。 金学曾他们的名次靠前,是最早一批拿到策题的,便迫不及待看那题目: ‘制曰:朕惟君天下者,兴化致理,政固多端。然务本重农,治兵修备,乃其大者……四方浮惰者众,未尽归农也。何以使人皆力本而不失业欤?丑虏匪茹,警报岁闻,何以创之,使不敢复窥欤?……尔诸士习于当时之务久矣,其仰绎我皇祖垂训贻谋之意,有可以便民益国者,明以告,朕将釆而行之焉。’ 阳阳们一个个简直要蹦起来了。 ‘我的天哪,师父简直神了!’ 两个问题全在师父预测的三道之中! 而且哪怕是皇帝没问的第三道,也与这两个问题息息相关,是他们的共解好不好? 即是说,这半个月一点功夫没白费,全都用在刀刃上了! ‘师父我爱你,我崇拜你,我要给你洗两辈子犊鼻裈!’ ‘师父一定用了科学的预测,我要好好研究数学,将来替师父做预测!’ ‘对不起了大哥,我的偶像换人了。我也要像师父一样!绝对的!’ ‘等我将来当了宰相,一定要让科举考科学!’ ‘天啊,我还想算计师傅,真是个不知死的金拱门啊……’ 师兄弟们发泄完了激动的情绪,就只剩最后一个念头了——师父都帮我到这一步了,要是不捧个状元回来,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然后他们便抛掉杂念,全神贯注的将各自那三篇策论拆分开,然后糅合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这边弟子们都开始构思了,那边赵守正才刚拿到卷子。 没办法,谁让他是最后一名呢?进场时排在最后,就坐时也坐在最后……都他娘的出了左廊庑,头顶青天,脚踏地砖了。 这要是忽然下雨,连考都不用考了。 等赵二爷拿到卷子一看,不由也乐了。心说这回祖宗虽然没显灵,可小祖宗显灵了。 得,那就开整吧。 赵二爷这阵子都捞着没喝酒,脑袋又清醒了不少。加之这策论要比八股文灵活太多,写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下笔生花。 到中午时,一片洋洋洒洒三千六百字的策论便草拟完毕,然后仔细检查一遍无误后,就着手在答题纸上誊抄起来。 那题纸用七层宣纸裱成,极为考究厚实。上有红线直格,每行只准写二十四个字,要求每字皆须用‘馆阁体’书写工整。 仅这一手漂亮的馆阁体,没有十年以上的苦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赵二爷就练了将近二十年。 等他抄完了搁下笔,太阳还在西天上老高呢。 长舒口气的赵二爷,这才感到饥肠辘辘,肚子也雷鸣般响起来。 但他谨记着昨日听到的规矩,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弹,唯恐抬头张望会被考官当成剽窃。 他便咬牙硬捱到黄昏,提调官敲钟命举子停笔,这才敢抬起头来。 一看登时傻眼了。 原来金殿上皇帝早不在了,徐阁老那些读卷大臣也走了不知多久。 就连东西两庑下,也已经空了大半的坐席…… 居然可以提前交卷? ‘这,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快要饿昏过去的赵二爷,险些哭出声来。 ps.第三更送到,求月票、推荐票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