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风公子给他包扎好伤口,随后开了药方让人去煎。我正用水给他一点一点的擦去脸上的血迹,渐渐露出男人如刀刻的五官,眉眼间自带冷硬,就连昏迷的时候,眉头也是皱起的。 我下意识给他抚平,这时一旁的的容离“咦”了一声,道: “这人我见过,前几年我去皇宫大内的时候碰见过这小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皇帝老头身边的第一锦衣卫,锦衣卫正指挥使,沈北阙。” 沈北阙!我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苦笑。 居然救回来一个有仇的?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虽然是土匪,可是不能见死不救。 何况,这人还说要找九祸来着。 两天之后的清晨,我正趴在床沿眯了一会。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于是揉揉眼看了过去。 “你醒了?” 他一双眸子黑的深不可测,如刀刻的五官此刻竟觉得有些柔和,一时间我看的有些呆。 男人试图张了张口,却不出声音。见状,我忙倒了温热的茶水递至他唇边。 “慢点喝。”我见他几个呼吸间就喝完一大碗茶,深怕他呛到。 我放下茶碗,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道:“我去给你熬点清淡的粥,你先休息,躺着不要动。” 说完之后我正要走,不料衣袖被他扯住。 我回眸,他开口: “留下。” 我:…… 被他的眼神打败,只好留下陪他,一面嘱咐外头的姐妹去通知厨房的人熬粥。 待他吃过东西之后,他又看向我,道: “我要见苏九祸。” 在他的叙述之下我才明白原来都是章闻那个老家伙搞得鬼,晚间九祸等人一合计,决定明晚由九祸带着容离潜进卫子玄的居所,将锦衣卫密报塞进卫子玄上呈给皇帝的奏报中。然而当晚只有容离一人负伤而归,九祸被抓。 后来卫子玄要斩了九祸,众人震惊之余,一直在默默养伤的沈北阙开了口道: “卫子玄此人阴险狡诈,但又有些持才傲物,行刑之日……” 待众人散去,我却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你的伤……” 他正眉也不皱的喝完药,闻言,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凑近道: “你不必担心,还有风公子。” 我能感觉到他那温热的呼吸,还有,那么一丝丝破土而出的悸动。 “嗯。” 后来过程如何他都没有告诉我,只是朝我一笑,道: “卫子玄死了。” 可我只看见他的玄衣又湿了。 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说:“我看见月筱了。” 我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如何?” “死状极惨,只有骨头架子。” 我一怔,笑着笑着就留下了眼泪: “报应!报应!” 她月筱没有想过,她扒了那么多人的面皮,却不曾想自己死的时候,连一丝皮肉都不存!只剩丑陋至极的骨头架子! 沈北阙让将军曲氏先一步回朝复命,以伤还未好需要静养为由留在了寨子里。 九祸成亲的那天自然是极其热闹,晚间我正要跟着她们去闹洞房的时候,却被他一把当众拉走。 借着月光一路回了院子,他才停下脚步,却是不松手,定定的看着我: “叶安然,我想,你穿上嫁衣的样子,应该很美。” 我的心突然如小鹿乱撞,可是又想到什么,眸子里的光忽然黯淡了下来: “她们都说我做的东西都说最好吃的,我每次总是笑笑,用心就可以做出来。只不过这世间的食材千千万,能得我心的又能有几个?而我又是个不喜欢将就的人……你,可懂?” 我只觉得他握住我的手更紧了紧。 后来朝中传来消息,言锦衣卫正指挥使沈北阙在章太师一案中伤重不治,不久身亡。皇帝大为痛惜,言沈北阙此人赤胆忠心,世间少有,以公侯之礼下葬,赐谥号忠毅。 那日忠毅公的谥号闻于天下之时,皓月山寨内,一名唤沈云行的男子正缓缓挑开了喜帕。 喜帕下,佳人眉眼盈盈,笑容恬静。 我抓住喜称,笑:“忠毅公大晚上的前来作甚?” 他忽然一把凑近,两人四目相对: “忠毅公沈北阙已死,现在是叶安然的夫君沈云行。” “大晚上?娘子可知……” 他勾唇一笑,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欺身过来。 “自然是**苦短日高起……” 我含笑抱着他,像是抱着整个世界。 你许我一世无忧,我许你岁岁安然。 本院,请勿转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