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病态的红,嘴唇苍白,头发乱糟糟的。 郑媛第一次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有点心虚地扭开头。 “你怎么...”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周严就把她拽进房间。 她身子虚虚软软的,差点摔倒,周严来到床边,二话不说蹲下来给她穿鞋。 郑媛坐在床上,傻傻的望着他的头顶。 身边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是周严的味道,伴随着夏夜的清凉,将她包围。 “穿上。”他将手里的外套给她披上,抬起头,目光炯炯。 郑媛望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被他牵着手一直到楼下,她裹着他的夹克,觉得既热又冷,非常难受。 “我们去哪儿?”她声音干哑。 “医院。”周严头也不回地说。 两人沿着路口走,天还未亮,对面街上的灯火星星点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灰色的雾气,看不太清楚。 “我已经吃过药了...”郑媛捏了捏他的手,很小声的说。 周严停住,回头,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妈的,烫得吓人。 “真的,我没事。”郑媛这话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乖,去医院。”周严揉了揉她的头。“你还烧着呢。” 两人在路边叫了辆车去最近的医院,郑媛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c市的,算起来,最早的话,应该就是放下电话立刻赶来,然后买夜晚的动车,才能在天亮之前到c市。 他... 真的很在乎自己。 郑媛躺在医院诊室的病床上,四周还有十多张病床,这里是公共区域,凌晨挂点滴的人不多,所以她占了个好位置。 她盯着高高的点滴瓶。自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挂过点滴了呢。 小时候,都是爸爸妈妈陪在身边。 周严忙前忙后,这会儿和大夫说完话,不知道去哪儿了。 郑媛感觉到体温逐渐恢复,闭上眼睛假寐。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旁边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吵醒的。周严不在,床边桌上放着一袋子东西。 郑媛用一只手扒拉开塑料袋,发现里面是一盒皮蛋瘦肉粥,还有,山楂罐头... 她愣怔怔的,这会儿周严已经回来,坐在床尾,看着她。 “周严。”郑媛的声音还是哑哑的,可是无比绵长。 “嗯。” “你过来好不好。” 周严站起来到她面前,挡住了所有光源、所有嘈杂。 像一只顺毛的大狗勾,对她低下头。 郑媛把脸埋在他的腰间,伸手轻轻的抱着他。 “呜...” “周严...” “嗯,我在。” “周严...”幸好,幸好你还喜欢我。 郑媛像小孩子一样厚着脸皮蹭他,撒着娇。 周严就任她这么抱着,控制着不碰到点滴瓶。 在床上以外的地方,他第一次听她这样一声声的唤他的名字。 怎么这么可爱。 他揉揉她的头发:“还难受么?” 郑媛摇摇脑袋。 “那吃饭吧。” 实习叁周,郑媛第一次请假。 打完电话,她就一直浅浅的眯着,因为知道周严就在旁边,所以睡得比较踏实。 太累了,真的好累呀。 郑媛蜷在他背后那片阴影里睡着,周严侧过身低头看到她睡得很香,小嘴微微张开,呼着气,今天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一脸病容,头发还乱蓬蓬的,可是他却觉得她仍然很可爱。 郑媛睁开眼时,听见周严在喊护士。 天应该是大亮了,她觉得头痛已经彻底好了,只是身体还有点疲倦,嗓子里苦涩涩的,好像是药水的味道。 护士拔了点滴,她还披着周严的外套,两人一前一后地,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早晨的光有点刺眼,郑媛眯着眼睛,坐进车里,刚要报宿舍的位置,周严却抢先一步说:“西安路。” ? 郑媛侧头看他,声音仍然很虚弱:“我们去哪儿啊?” “...”周严看都不看她,平视前方。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 郑媛拽了拽他的白T恤一角,低声叫:“周严。” 周严瞥她一眼,淡淡说:“...宾馆。” … 禽兽。 郑媛把目光扭向窗外,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