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的言之凿凿,让李九功怔住,一时间居然没想起祁朝有这么个古礼法度。 李九功见秋荷如此肯定确有其事的模样,回忆了好久,才从脑海的犄角旮旯里想起,自己某一次翻阅家族中老一辈手札时,似乎确实看到过老一辈的人对秋荷口中那个奇怪又古老规定的诸多猜测。 当年初代帝王定下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时,还未分支另立门楣的儒门,还统称儒家。 当时的儒家先祖们就共同定下了一条奇怪的规矩,若儒家的女子要成为祁家皇后,就必须以皇后之尊回一趟儒家祖墓,斋戒沐浴一个人在儒家祖墓中待足七天才可重新返回夫家。 说是回宁,但李家老一辈的先祖们分析,这更像一种制约和某种特殊的仪式。 毕竟在这个事情上,儒家定下的规定很明显踩着祁朝的皇权,彰显儒家的势力为其一,其二,什么情况下必须斋戒沐浴一个人在祖墓之中待满七天。 可当时的祁皇却一反常态,没有指责儒家,而是荒唐的将这明显不合理的要求颁入祁国法度之中,说是礼孝的彰显。并要求子孙后辈之人,世世代代遵循这一礼法。 “对,老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古礼······” 不怪李九功初听这个规矩时的陌生,而是儒家后续因为学说之争,分崩离析重建门楣为儒门后,祁国历代君王就再也没有迎娶过儒门之女。 而那古礼,就更是被人遗忘,若不是他家学渊源,偶尔又喜欢翻阅老一辈留下的手札,此时也不会明白秋荷所说的这古礼,是真是假。 更不会知道,祁国的法度中曾经有过这么一条极为荒唐的重孝之礼。 李九功暗中感叹,“这古礼法度所说得是儒家而非儒门不是吗?” “这么说,也没错。儒门虽不是曾经的儒家,可儒门却是从儒家衍生下来的后裔传承,天下人也不能否认两者一脉相承的联系。所以关于很多儒家的古礼一直都被儒门沿用下来”。 秋荷顿了顿,见李九功沉思,没有反驳,才继续说道。 “陛下虽没举行封后之礼,但却有封后之旨又赐住凤仪宫。赐金印掌实权,获皇子管后宫。按理,娘娘已经是正统。那么按照古礼,新婚第叁天的今日,遵礼制:娘娘该回主家,斋戒沐浴,拜祖墓族亲先辈。” 叁天了吗?!这么快。 李九功听到秋荷点名时间,不由叹息,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给他造成的冲击也太多,时间都成了摆设,这叁天犹如叁年。 秋荷见李九功神情惘然,继续说道,“可此时祁朝正值内忧外患,娘娘身份又尊贵,动一发而牵全身。又有当今陛下明旨在前,不可离宫,可重孝之礼更乃初代帝王定下的法度······这,两者圣令,我家娘娘都不敢违背。所以,这才遣了奴婢过来,询问家中长辈,这回宁该如何继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