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她作为基础,这是她不能凭空抽取丢弃的本我,否则她自身也将消弭。 “我觉得,戚会长没有那么肤浅,他喜欢的一定是全部的你。” 是作为高阳依的她,也是不愿作高阳依的她,总之她只会是高阳依。 这场夜会终究还是成了无效交流。高阳依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起身拿围巾盖在腕上。 “这些都是深加工食品,你还是少吃点。”她咬过的丸子还在碗中,一辆宾利从街尾开来,虞越与高阳依挥手,公主回到了她的移动堡垒,车轮驶向繁华城区。 “老板,打包盒多少钱?” 回家路上虞越想起让高阳依特别伤心的那句话。 可她觉得那个男孩说的没错。 高阳依的父母最多再给她一个学期,玩心就该收束了。之后他们会怎样呢?有太多一眼就可以看到的障碍需要克服,即便高阳依能坚持抵挡一切,那个男孩又值得她那样做吗? 本来就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强行改变路径只会撞得两败俱伤。 到家时父母已把虞越出门前他们还在组装的电子配件清点完,妈妈扫着地上的杂屑笑说:“就回来啦?我还说晚点让你爸去接你呢。” 第一次有同学约虞越晚上出门,听说就在附近,父母让她九点之前回来,现在还不到八点。 “也没什么事,就聊聊天。”虞越把打包盒放到桌上。“同学点了好多麻辣烫,我们吃不完就打包了,全是大碗里干净的没动过。” “哎你别打开,我们不饿,留着明天当菜吧。” 虞越僵了一下,点头说好提着塑料袋进厨房。 电视里一档法制栏目播到尾声,受害女子最终指认了侵害她的罪魁祸首,嫌犯锒铛入狱,主持人平板的声调祝福受害人为自己打开新生,并提醒大家小心生活中罪恶的靠近。 “这姑娘以后可难嫁人了。” “唉,爹妈也苦啊。” 虞越把垃圾拾掇好,低头走过只有五平米的客厅。 老房子紧紧凑凑要住叁代人,生活区域隔了又隔,每处都只有豆腐块大小。虞越在厨房水槽洗漱后,又到仅容一人蹲下的卫生间清洗私处。 她听见手机响了,蒙在衣兜里的声音钝钝的,持续不断。她没有加快手下动作,洗完该收拾的杂务也一样没落。 大约二十分钟后,虞越才回房查看手机,前端显示着钟訚好几条已取消的视频邀请。 又来了。 虞越按下接听。 屏幕里的人没想到这次立即被接通,镜头对着他昂起的侧颌,视角很快上移到浅笑的眉眼。 “想你了。”温醇的声音好听到不该出现在这间陋室。 虞越找出一边蓝牙耳机戴上,把门锁好,坐到床边。 “脱衣服。” 钟訚靠上身后弹软的床垫,室内灯光半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屏幕中的女孩褪下老土陈旧的衣衫,被埋没的鲜嫩肉体跃然眼前,饱满的乳峰上还有他昨晚留下的青红印记。 没有暖气的房间阴冷漏风,虞越裸露着身体轻颤,牙齿甚至开始打战。 耳机里那道迷人的声线说出低俗下流的狎语,他用言词代替动作,隔着百里之遥恣肆亵昵。虞越掐着手心僵举手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房门,恐慌的心令体温降到冰点。 单薄门板上只有一道半松落的门栓,脆弱得只要有人用力一推它就会当即报废。虞越的双耳中一边是钟訚的淫词浪语,一边是门后父母的闲谈。 男人的喘息近得像是出自她的脑海,但又比自己的幻想更真切地砸在耳膜。发烫呼吸对她下达命令,虞越看到镜头转向他胯间狰狞的粗物,在浓密毛发的映衬下,越显丑陋骇人。 “你看它无家可归的露在外面,多可怜。它好想回到温暖湿润的窝穴,被紧紧套裹吸纳……我的鸡巴套子现在是不是也想它了,嗯?” 抻到极限的神经在钟訚说出“舔它”那刻彻底断掉。虞越紧按关机键,恶心的画面消失,漆黑屏幕隐隐倒映着她模糊的脸。 她突然抽了自己一巴掌。 “婊子。”M.IYiGuo.NeT